可见遭受的太多,要不然也不至于这么通透。
梅鹤卿把衣裳放好,“老伯,人生在世,忽然而已,百年是活,十几年也是活。”
“我只是选择了我想做的而已。”
生命如长卷,与其死水微澜,不如做划破夜空的流星。
他不遵孔孟,不屑礼教,亦没有梅挚,赵朗那样鹰击长空的远大抱负,他这条命是燃烧给董淑慎的。
申老坐了一会儿,才站起身来,“梅大人,老夫医术有限,也愿尽毕生所学,让您在雨季缓解些。”
“您多养养,说不定会好转,能多用几年。”
梅鹤卿站起身来向他行礼道谢,“晚辈多谢您了。”
“不过,还请老伯不要同那个姑娘说我的情况。”
申老自然也明白,应下他,“老夫明白。”
退出来的时候,申老看见董淑慎赶忙跑过来问他,他遵照梅鹤卿的说法,没有同董淑慎透露。
只是心里在想,像梅大人那样看着通透出尘不受世俗羁绊之人,却在情字上堪不破。
果然为人,不受那个羁绊就要受这个羁绊啊。
董淑慎按着申老开的方子去拿药,只是有两味药很多药铺都没有了,她只好又去一趟申录家里。
申录看着董淑慎手里的药方,“这两味啊,四丘山有,而且这两位需要新鲜的草药,炮制晒干的药效不好,毕竟不是内服。”
“申大哥,那我应该怎么去四丘山,离这里远吗?”
“远倒是不远,只是山路难行,出了赣州城车就上不去了,只能骑马,到了半山腰连马都得牵着了。”
董淑慎有些犯难,申录也有些歉疚,“这两天查案子,要不然我就带你去了。”
“无妨,申大哥,你能教我骑马吗?”
上次董淑慎回临安就买了两匹良驹,只不过一直没有好好的学。
马匹温顺,想来也要不了太多时间。
申录自然愿意给美人献殷勤,连忙应道,“可以啊。”
董淑慎笑着向他行礼,“多谢申大哥了。”
“只是你别让梅大人知道,也不要让他知道我是为了给他找药的,好吗?。”
“为何啊?”
董淑慎想了想,“我怕他多想。”
申录噢了一声,兴奋着,“那咱们走吧。”
“好。”
梅鹤卿去了衙门,有人告知他是辛长林到了。
辛长林这次是陪着帅司来的,他现在是江西南路的都总管的下属,维护治安,有兵带却不能用。
梅鹤卿参见了帅司,没搭理辛长林,等人走了之后,辛长林用胳膊戳了戳他,“喂,还气呢?”
他坐在椅子上,瞥了一眼辛长林,端着茶喝了一口,“本官哪儿敢啊,我不是没骨气,没血性吗?”
“诶呀,不要这么小肚鸡肠嘛,好歹你我同袍情意,啊——”
辛长林推搡了推搡梅鹤卿,梅鹤卿不理他。
“鹤卿,鹤卿?”
梅鹤卿觉得一身鸡皮疙瘩,打住他,“你能闭嘴吗?你叫的真难听。”
辛长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