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骞摆摆手,“为我四平县百姓而已。”
梅鹤卿做出请的姿势请荀骞坐下,辛长林不满道,“怎么,不谢谢我啊?本将军累了一夜呢。”
“多谢。”
他轻飘飘冷淡的两个字,辛长林怒了,“梅鹤卿,你还有没有良心?啊!”
梅鹤卿随手塞给他一个药瓶,“滚吧。”
辛长林身上有伤,甲胄磨出来的,再加上他肩膀上受过刀剑旧伤,只不过他都没吭一声梅鹤卿都知道他旧伤复发了。
“成,你在乎我就行了。”
他带着兵都回去歇息整顿了,只是辛长林想起自己没什么干净的换洗衣物,朝着梅鹤卿喊道,“我去你家了啊。”
“你干什么?”
辛长林摊了摊手,“拿你套衣裳。”
梅鹤卿怕他乱翻嘱咐道,“那个檀木盒子里的不许动。”
他不说还好,一说辛长林更来劲儿,“为啥为啥?”
“那是我娘子给我做的,你敢动我把你手剁了!”
辛长林,“哟哟哟,我娘子。”
“辛长林。”
他咬牙切齿,辛长林认怂,“成成成,我走了。”
荀骞看着二人打闹斗嘴笑他们,“鹤卿,人生能有这么一个友人足以。”
梅鹤卿面上不屑,“辛长林就是个冒冒失失,没有脑子的人。”
荀骞听着他的话笑,“年轻人嘛,不气盛叫什么年轻人。”
“不过鹤卿,你这折子?”
梅鹤卿坐在一旁,“呈送中书了。”
“圣上会派何人来处理此案啊?”
良久沉默后,梅鹤卿回他,“……暂不知晓。”
奏折呈送中书,几个中书侍郎和舍人看了之后皆不知该如何处置。
梅挚瞧着几人的表情,从他们手里把折子拿过来,折子上面写了邢蹇做的所有事,他是如何因为河堤坍塌威胁百姓认罪为自己的找替罪羊开脱的。
越看梅挚越生气,这种人简直是黑心黑肺,丧心病狂。
后面附着梅鹤卿的请罪折子,说自己私自调兵,扣押上司,以下犯上,说的是请罪同邀功也没两样,朝臣不会觉得他真的错了,毕竟他有圣上给的玉牌。
“岂有此理!”
梅挚把折子一摔,当即要呈送给圣上,几个人拦着他,“阁老,咱们几个还是再议议吧,把政事堂所有官员都叫过来。”
“这还要议什么?此等丧尽天良的人,杀他一百次都不够!”
侍郎来了一句,“阁老,这折子……是你儿子的吧。”
梅挚当即一愣,“你说什么?”
舍人又道,“圣上这两日龙体欠安,此等大案还是等我们政事堂议过之后再呈给圣上吧。”
“这需要议什么,你同我说这需要议什么?朝廷拨了那么多款项修筑河堤,如今刚竣工就塌了,当地官员不思补救反找数生民做替罪羊,你同我说,这等丧尽天良的事情还需要议什么!”
梅挚武人出身一向脾气很大,几个人不敢明面上同他对着干,他们都分属不同党派,各自有各自的利益集团。
“这封折子,我会原封不动的呈给圣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