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霜在身后跟着操心道,“公子您慢点儿。”
董淑慎接住跑过来的赵谏,觉得孩子好似活泼好些,“怎么了?”
赵谏给何琴,董季远见过礼对董淑慎道,“娘亲,你的信。”
他两只小手踮着脚把信如珍似宝地捧给董淑慎,她拿起来看了看,一见上头的“娘子亲启”,便明白是谁的信了。
现在倒是完全不顾及了,叫的愈发顺口。
分开约摸有七天左右了,董淑慎还记得离开前一天这人像疯了似的,全然不顾她第二日还要赶路,索求无度。
说什么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实则他恨不得天天黏在董淑慎身边。
接过信来董淑慎耳边不自觉染上淡粉色泽,何琴凑过来看了一眼,“你这没出息的样子,这孩子有那么好?”
董淑慎急于看里面写了什么,手指攥着信件,“母亲,孩儿先下去了。”
董季远倒是放行,“去吧去吧。”
何琴又斥他,“没个当父亲的样子。”
董淑慎还是拿着信件回房了,不知怎么多了几分少女的情丝,明明她已经嫁过人了啊,怎么还会有这种小女儿的羞赧。
她有些像做贼一般把门关上,这才坐到桌前把手里的信小心翼翼地拿出来。
几乎是没有察觉到的微微吸气,董淑慎把信拆开,几页纸的厚度不知道他写了什么。
心也随着不自觉加快跳动,董淑慎嫌自己没出息,明明两人都那样了好多次了怎么还会这样啊。
展开信纸,上好的谢工笺染着浅谈如云的粉红色,不知道他从哪儿找来的,倒是舍得。
第一页信纸上,董淑慎看了就面色发红,他没有像平常书信那般,而是很大的龙飞凤舞的两个字。
“想你。”
笔锋锋利,又似悬浮在信纸上,董淑慎马上合上,两个字透过纸背好似要灼穿了自己。
他好像向来如此,炙热毫不掩饰。
有什么就说什么,丝毫不知道含蓄两个字怎么写。
第二封才是正经书信,用辞不搓,直白的很。
董淑慎看着有些眼热,开头是。
“董夭夭。”
头一次觉得笔画也带着钩子,缠枝环绕一般,不自觉地心口发紧。
“我发现不该放你回去。”
“月明星稀,辗转反侧,孤枕难眠。”
“董夭夭你是不是给我下蛊了。”
“何时再来赣州寻我。”
“要不我再同你闹闹别扭。”
“现在想想那几天像做梦一般。”
董淑慎不自觉地勾起唇角,她发现梅鹤卿之于她如烈日暖阳,连日心头压抑的阴霾驱散大半。
她翻着看完第一页,第二页就开始不正经。
目光触及,董淑慎立刻羞赧地扣下,他怎么可以这样?
简直是,是流氓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