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姑姑现下巴不得把自己瞥地一干二净,“娘娘派人去尚衣局查了,无论是谁都会严惩不贷,娘子不必心忧。”
离宫的时候,董淑慎特意经过了延春殿门前,宫门半掩瞧不真切。
“娘娘。”
温素靠在软榻上,殿内烧着银丝碳,香炉里袅袅白烟,她手里拿着一个玛瑙蓝雕花香盒,挖了一勺放在铜制的托盘上。
雪片般转瞬化开,一股凉地透彻心扉的香气弥漫。
汀兰从殿外进来,边搓手边道,“娘娘怎得又点这个香了,大冷天的娘娘倒是不嫌寒凉。”
瑞龙脑香,产自极热的婆罗国,香气却全然相反,凉的让人发颤,样子如晶莹剔透的冰片一般。
温素放下香盒,抬眸看她,“董娘子说什么了没有?”
汀兰实话实说,“董娘子问娘娘是不是喜欢万年青。”
“噢,还对娘娘把她绣的东西拆了犹疑了一会儿。”
温素稍顿,“你怎么说的?”
“奴婢自然没有多话。”
温素盯着铜盘里化开的点点水渍,指尖轻轻摩挲边缘,低声自语,“夭夭心细,怕是已经怀疑了。”
“可是她……不能同我染上关系。”
“他到底是不放心我。”
*
宫里把雪公公赶了出来,在宫门口同董淑慎打了照面。
他依旧那副模样,只是笑着对董淑慎道,“娘子,贵妃娘娘非亲非故,倒是对您照拂。”
“老话说的好,贵人命里自带贵气,宵小再如何也总有人搭救。”
董淑慎微眯着眼,“你什么意思?”
“贵妃娘娘,没有娘家,没有亲眷,被圣上带进来的也莫名其妙,董娘子不好奇吗?”
她心里一沉,那男人却行礼退下,打量了一眼董淑慎身边的江柳。
江柳瞪他一眼,“看什么看?”
“不敢,只是姑娘言行无状,小人瞧着新鲜。”
“你再说!”
董淑慎拦着江柳,“柳儿,在宫门口呢。”
她看向雪公公,“你不必对我说这些,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小人能有什么目的,人家的狗罢了。”
雪公公离开后,董淑慎依旧萦绕着一团迷雾,她知道自己已经身处其中,却不得解脱。
两个月都在皇城里,出宫后才惊觉时间之快,御街上已然挂了红灯笼,中段的商铺幡旗都换了颜色,店内一派冬时之景。
“让让,让让!”
“大理寺办案。”
董淑慎和江柳被人群挤到边缘,街道中央为首的人是一席红衣的席玉,身后押着几名去衣的官员。
周围得百姓们纷纷小声议论,“这又是哪家的大人啊?”
“不知道,前几天已经关进去好几位了,犯什么事都不知道。”
“大理寺现在比皇城司还嚣张。”
“堂堂司法衙门,如今不知怎得乌烟瘴气的。”
“嘘,不要乱说啊。”
董淑慎问一旁的江柳,“柳儿,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江柳是有印象的,只是她这时候应该陪大皇子去了荆湖南路,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再回临安。
她刚要说话,便见又押着一人过来,董淑慎心里一坠,梅怀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