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的热议和称赞中,安雨辰不留痕迹地后退了几步,直到一只大手抵在她背上。
“怕了吗?”冰凉的温度随着话音一起传入耳朵里,惹得安雨辰一阵轻颤。
或许真是有点儿怕了吧,在心里。看到皇上朝她别有深意的那一笑,“甚好”两字里头隐藏着的危险信息,脊梁阵阵发凉,一心想闹腾的玩心瞬间没有兴致。
“去,给皇后端去一碗。”大手轻轻一推,将安雨辰推到了桌边。
暗暗深呼一口气,可不能被楼暻渊看扁了!
“皇后娘娘,臣妾刚刚多有冒犯,还望您海涵!”说着,诚心地奉上一碗已拌好配料的鱼生片儿。
皇后嫌弃地看了看安雨辰和她手上的碗,高傲地昂着下巴,一点儿接过去的意思都没有。
“皇后如此不待见本王的女人,莫不是对本王选的女人不满意?”楼暻渊这话一出,原本吃着喝着的都停了下来,个个看着皇后,好奇的脸皮下隐藏着等着看好戏的心情。
皇后的妹妹凌婉秋入住屠日王府十余年,对楼暻渊是一往情深,却一直没有个名分。大家底下早就在猜凌婉秋是不是就是一个挡箭牌。皇后心急如火,不还悄悄让人捎去口信让凌婉秋好好准备赴宴的事儿,谁知道楼暻渊来是来了,身边带着的却不是凌婉秋。
楼暻渊是皇上身边的大红人,虽性情孤僻残暴,但却是一颗稳固不到的大树。大树底下好乘凉啊,谁不想傍着大树呢!而且若是想做点儿别的什么事,楼暻渊这颗大树还非傍着不可!
皇后冷冷一笑:“本宫哪里敢啊!十九弟能与弟妹结成良缘已是普天同庆的大喜事,本宫满意与否就显得无关紧要了。”
“到底是不敢,还是无关紧要?”
众人倒吸了一口气,普天之下,敢这样跟皇后讲话的,除了皇上只怕就楼暻渊一人了。
偏偏皇后还奈何不了他!
“皇后近日来身染微恙,十九弟莫要吓着皇后了。”皇上一句话替皇后解了围。
“这么就吓着了,胆子可不比本王的女人了。”楼暻渊轻笑着,笑里有些得意。
安雨辰双手微微一颤,这大魔王,玩太大了吧!
“胆敢待在十九弟身边的女人,胆子大些是必须的。”“胆敢”二字语气里含着的重量能压死一屋子的人。
“胆子挺大,身子却不是太好。皇后且接下她手里的碗吧,莫压断了她那纤细的手臂。”楼暻渊看似贴地说,但接下来的话却直接撕破了某些假像。“皇后也无需气着了,本王想着,过些日子也该给婉秋妹妹一个名分了!”
这局势的发展让人错愕万分,现场的气氛变得很微妙。刚刚还显得高高在上的十九王妃安雨辰瞬间变成了可怜又可悲的“下堂妻”……
“十九弟,你这不是明摆着吃着碗里望着锅里的吗?”十五王爷似乎不满美人被负,说道。
“这不全是十五哥教得好嘛,带出去的、和留家里的,怎能是同一个人呢!”楼暻渊轻笑道。
自己已是淫贼一枚,还自命清高地指责别人。十五王爷嘿嘿两声,没再说话了。
“皇后娘娘就请收下这碗表示歉意的食物吧,若不然,只怕以后再没有道歉的机会了呢!”安雨辰垂着头,双手又往前递了些。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皇后再不接,就显得小家子气了。
不情不愿地接了去,却直接放在了桌上。“本宫并非不给弟妹面子,只是身体不适,不宜吃生食。”
“娘娘本就应多多保护凤体!望娘娘凤体安康!”说罢福了福身子,便退回到位置上。
桌上的菜凉了,安雨辰眉头都没皱一下,一口接着一口往嘴里送。或许真是因为肚子太饿了,寒意从心底窜起,整个身子都觉得冰冷了。
楼暻渊悠闲地坐在一旁,手里捏着鸢尾纹白瓷小酒杯,喝着酒。
“生气了?”语气随意地问了一句。
“不敢,也无关紧要!”学着皇后的话,安雨辰回了一句。
“到底是不敢,还是无关紧要?”
安雨辰停下筷子,侧着头,仔细思考了一下,认真地回答:“是无关紧要吧。”
捏着酒杯的手紧了紧。“无关紧要?”
这神经病是生气了吗?瞧着那张渐渐阴森的脸,安雨辰心里实在是猜不透。“只不过是一场戏罢了。”
只不过是一场戏罢了,他讲了他的台词,她演了她的角色,然后似乎很成功,剧情按着他们预想好的方向发展了。这应该已经算是圆满了,他有什么好生气的?
“确实只是一场戏!”啪一声,酒杯……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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