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苏蕙束手无策。
在河岸上游大约五百米的地方,苏岩牵着一匹骡子,钟丽妍抱着睡着的兰儿骑着骡子,打扮得像是农家小夫妻带孩子走亲戚,正准备过河上的石拱桥,刚好看到乌篷船被官兵拦下了,钟丽妍顿时眉眼藏笑,透着一抹狠毒,呵呵,苏蕙,这次栽定了吧。
苏岩冷着脸问:“是你告的密?”
钟丽妍不答反问:“你不会在意这个妹子吧,别忘了,是她娘害死了你娘。我这么做,也是为你娘收了利息罢了。”
“闭嘴!”苏岩断然喝道,脸色越发阴了。
天气也越发阴了,雪云越来越低,河风吹得人冷得厉害。苏岩身上重伤未愈,被河风吹得打了个寒颤。
钟丽妍低声嘲弄道:“别说我不提醒你,我帮你逃出玉阳城,就是你的雇主,你的命已经属于我了,在没有找到我大哥以前,你连死的权利都没有,你现在可不是对雇主说话的态度。”
苏岩冷冷的说:“这不是你告密的理由。”
“不丢个够份量的诱饵引开官兵,我们凭什么从官兵包围的镇子里脱身?”钟丽妍反问了一声,又一幅小女儿娇态的软声说:“好嘛,下不为例,以后我不再擅自作主了。”
这时,苏蕙也猜到官兵追上来,跟钟丽妍和苏岩有关,而且凭直觉,她认为钟丽妍的可能性更大。
特么的,太阴险了,又算计到她头上,真是找死!
苏蕙使劲揪着袖子,恨不得把钟丽妍撕成碎片。她定了定神,冲着岸上的官兵们喊:“各位军爷,要过河的话,烦请从上游的石桥上走吧,我家的船快漏底了,正在修补。”
这瞎话编得有点离谱,官兵们不信,有个粗嗓门的汉子咆哮道:“靠岸,接受搜查,再敢废话,杀无赦!”
大冷的天,苏蕙实在想不出招儿了,额上冒出细密的一层汗珠子。
谁也不知道官兵是不是冲她来的,船靠岸,搞不好就是个死。
船拒不靠岸,估计要被射成死刺猬。
“是不靠岸呢,还是不靠岸呢?”苏蕙嘴里嘀咕着,两眼突然一亮。
岸上,那一队弓骑兵的身后,突然冒出来十多个黑衣人,如同鬼魅,一阵风似的掠过,猝不及防中就有十多个身穿轻甲的弓骑兵被刺杀,直到他们身体歪倒,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旁边的官兵才察觉有异。
“敌袭!”
弓骑兵中身材最魁梧的中年人最先反应过来,掉转弓弩,对准最近的一名黑衣人,一箭射出,“噗”的一道血泉飙射,那一箭在黑衣人身上透胸而出。
这个中年人,赫然是在姜言的总兵府出现过的韦九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