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五爷想破脑袋,也不会想到这丫头思维跳跃,一下子拐了十万八千里,拐到了商机上去,在琢磨能不能靠盗版赚点小钱了。
他一脸尴尬的揉了揉鼻尖,刚要说话,苏蕙又抬眼盯上了他,眸子里闪亮,似墨琉璃映光,带着无限期待的语气问:“要是侄女儿把整首诗写出来,五叔拿什么换呢?”
这对话完全不在钟王爷的预料当中,有点傻眼。
苏蕙一看,还以为没戏。想不到,钟五爷突然激动了,问:“难道还不止你唱那几句,那你全写出来,你想要啥,说,只要五叔力所能及。”
换苏蕙傻眼了,至于嘛,钟五爷竟然很激动的样子。
这送上门的肥羊,要是放过就是傻了。她竖起一根手指头,晃了晃,狮子大开口的说:“银子。”
“行,这是一百两的银票。”钟五爷很爽快,马上掏出两张银票。
就算苏蕙不懂这年头的物价,也知道一百两银票肯定不少了。接过来一看,每张银票都是面值五十两,票面上端方框中有“户部官票”四字,应该不是假钞,她乐颠颠的收下,顿时有种翻身农奴的喜悦。
心里开心,苏蕙的眼就眯着弯如月牙,笑道:“下回再有这种好事,五叔一定要关照侄女儿呀。”
钟五爷全部心思都在那首诗上,虽觉得苏蕙的表现古怪,倒也没多说什么,催着她进了东厢小暖阁里,把整首诗写下来。她才刚写上诗名葬花吟时,他就猛一击掌,大声赞了个:“好!”
苏蕙丝毫没有盗版者的羞愧,厚颜无耻的应道:“五叔觉得侄女儿的字写得好吧。”
穿越以前,苏蕙可没少写毛笔字,莫名其妙穿到这个古人的世界,倒是派上了用场,一手柳体均匀硬,骨力遒劲,爽利挺秀,这一说,真让钟五爷看得两眼放光,看她,犹如看到稀世珍宝一般。
倒是苏蕙被那的眼神吓着了,手一哆嗦,笔尖上的墨汁滴落,污了洁白的宣纸。她赶紧在那一滴墨汁处落笔,换了狂草,笔走龙蛇,连绵回绕,飞快的把整首葬花吟给写完了,然后,从桌边逃一般的避开,抢先开口说:“整首诗都写了,一个字没错,就算字写得不好,银子也不退的。”
钟五爷有点牙疼,叹口气说:“二丫头,你在臊五叔呢?你这一手字都写得不好,五叔的字还能见人吗?”
呃,是她误会了?苏蕙愣了下,又落下心来,看样子,银子是保住了。
钟五爷也无心多纠结,直接把墨迹未干的宣纸拿起来,小心翼翼的放到墙角的熏笼上烘烤了片刻,待墨汁都干了,再卷起来,兴冲冲的走了。临跨出门槛前,他又回头撂下一句:“别让人知道这首诗是你写的。”
“五叔放心,做生意嘛,侄女儿这点诚信还是有的。”苏蕙很爽快的应允。一百两银子,买断这首盗版诗的版权,还是可以的,她不贪心。
钟五爷差点被门槛绊倒,扶着门框站稳了,想了想,决定把话给这古灵精怪的侄女儿说明白了:“二丫头,这首诗是五叔送朋友的,他的身份有些特殊,不对外透露这首诗是你写的,是为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