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蕙心虚,假意不耐烦的说:“屋子里闷,开窗透个气不行啊!”
玉莲不知听到了什么,表情有些怪怪的,却没说啥,径直去关上窗,才转过身子,压低了嗓音说:“方姨娘那边闹起来了,婢子听说是跟夫人娘家有关,这一下她们估计得闹腾一阵子,夫人就顾不上找小姐麻烦了。”
听她语气透欢喜,看来并没有投靠姜氏,苏蕙想了想说:“姜言想方将军的职位,没那么容易死心,韦桐既出手,也不甘心没吃到羊肉白惹一身臊。只不过,他们算盘打错了,走了步昏棋,竟敢打五叔的主意,想拿捏五叔。瞧着吧,这回可不仅仅是方姨娘不肯罢休,钟家也不能咽下这口气。”
真让苏蕙说着了,次日,钟大将军就以姜氏染病的名义,把掌管中馈的权力给收了,让方姨娘管家。
方姨娘坐在平素姜氏的位置上,听管事们回话,有木管家在一旁镇着,管事们都老老实实的,一点幺蛾子也不敢出,让姜氏暗中唆使管事们闹事的打算落了空。
钟丽媚不忿,找到她爹呛了两句,被钟大将军一句话,就把她们娘俩一块打发去城外庄子上静养了。
苏蕙还指望看一出大戏呢,听说这事,赶紧起身去找钟丽媚,免得她们娘俩走了,没人给韦桐通风报信,一出好戏就得泡汤了。
她到的时候,钟丽媚正在大发雷霆,看到有人进门,扬手就把一个黄玉佛手砸过来,擦着苏蕙的脑门子飞过去,待到看清楚人,她也不道歉,赤眉红眼的喊:“贱人,你也跑来看我笑话?”
差点被砸破头,吓出了一身冷汗,苏蕙没好气的训斥:“三妹发哪门子羊癫疯啊,再这样发疯,信不信我大耳括子抽你!”
打小就顺风顺水,还没吃过亏的钟丽媚,本来就气得抓狂,平素的优雅一扫而空,被苏蕙一骂,像炮仗炸了:“你敢!”
钟丽媚的丫环们被苏蕙的气势震慑,不敢插手主子们的争执,也是真心盼着她能吸引钟丽媚的注意力,就不会拿她们撒气,一个个都缩到一旁,极力降低存在感。
“韦桐跟姜言狼狈为奸,竟敢算计五叔,爹没把你娘休回姜家,已经是看你面子。你还有什么不满的,你闹什么,嫌钟家笑话闹得不够大,还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你们娘俩吃里扒外?”
被苏蕙炒豆子的这一通话给震傻了,钟丽媚的怒火陡消,惊悸的叫:“我们娘俩没吃里扒外。”
“那不重要,重要是韦桐怎么有把握炮制五叔买卖军械的证据,要不是你娘暗中给予方便,他有胆子算计五叔吗?”
说一句,苏蕙就逼近一步,钟丽媚就退后一步,直到退无可退,跌坐在床上,已是满头的汗水,满眼惊恐。
等到苏蕙狠狠的训斥一通后走了,钟丽媚跟慌脚鸡一样跳起来,冲去找她娘了。
姜氏的院子也是人仰马翻,被她砸了不少物件出气,看到女儿进来,也忍不住心浮气燥的斥道:“慌个什么!”
钟丽媚先把人打发出去了,才跟她娘讲了苏蕙说的那些话,末了,她惊惧的问:“娘到底有没有帮舅舅跟姨夫做什么事?怎么连柳大家都清楚来龙去脉,岂不得闹得天下皆知,我哪还有脸见人嘛。”
姜氏脸色顿时有些灰败,极力压着心头的恐慌,说:“行了,娘心里有数,你去收拾东西吧,后日启程,记着,不要再闹了,别让你爹看着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