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蕙把桌子移到床边,水盆跟酒坛都移到桌上放着,然后一拍额头:“对哦,还得要一把锋利点的刀跟火折子。”
“你看这个可以用吗?”床上,林煜递过来一把泛着寒光的匕首跟一个火折子,表情透着好奇。
“勉强可以用吧,反正也是剜你的肉。”苏蕙吡了吡牙,故作凶狠的样子,逗得林煜一乐,却想不到她说的还真是大实话。
苏蕙先撕了块白布浸水后给他的伤口热敷,软化硬痂,将伤口稍加清理之后,将酒倒在茶杯里点燃,把匕首在酒火中烧了片刻,然后用匕首剜他伤口坏肉。
林煜痛得额头冷汗直冒,牙咬得咯咯直响,却硬气得一声不吭。
“忘了该让你咬点什么东西了。”苏蕙歉疚的说了一声,随手将枕边的一块杏色绸布塞进林煜的嘴里,又说:“以前上解剖课的时候,我的速度总是全班第一,你别怕。”
林煜吐掉那块绸布,嘶声问:“解剖课是干什么的?”
“就是解剖尸体啊。”苏蕙嘴快的答了,才意识到这话有些问题,连忙描补道:“我没把你当尸体解剖啊。”
得,这还不如不解释呢!
听完之后,林煜的表情顿时变得古怪了。
苏蕙讪讪的笑了笑,手上的动作加快,很快将林煜伤口的坏肉清理掉,然后有些担心的对他说:“你还是咬点东西在嘴里吧,接下来我要用烈酒清洗伤口消毒,我怕你忍不住痛,会咬掉舌头。”
一听还要用酒清洗伤口,林煜头皮都麻了,却死鸭子嘴硬的说:“没事的,你尽管动手,这么一点点痛我还是能忍得住的。”
“别逞英雄。”苏蕙说着又将那块杏色绸布塞进他嘴里,然后用坛子里的烈酒一遍遍冲洗他的伤口。
烈酒冲刷伤口的那种痛,简直痛得人死去活来,这一刻连昏迷都成了奢望,林煜痛得两眼暴凸,冷汗如洗,可是他硬是坚持一声没吭,连身体也是控制着没有动一下。
“你还行吧?”苏蕙有些担忧的问。
“别问你的男人行不行。”林煜咬着牙根说着,轻轻地吁了口气。
“还能讲笑话,说明你还能忍受,要不然,我把酒点燃了烧一下,消毒更彻底?”苏蕙一本正经的问,吓得林煜全身的肉一哆嗦,她才坏笑道:“骗你的啦,烈酒消毒应该差不多了,你弄点好的治伤药抹上,再包扎伤口,应该不会再化脓发炎了,会愈合得快些。”
林煜身上就带着金疮药,拿出来让苏蕙给上了药,等她用白布撕成的布条裹好伤口,才呼了口长气,又好奇的问:“你以前学过医术?”
“用酒精给伤口消毒是常识,虽然没有酒精,烈酒也能凑和用,在我们那里连小学生都知道,我这也是因陋就简了。”苏蕙说着,又露出些伤感的神色。假如可以,她真想再穿回去,可惜,她再也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