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瑶的嘴巴张了张，泪眼婆娑向顾父哀求道：“阿博，这些年来我没有违背过誓言，就、就不要再说一遍了吧……”
“你要是不记得了，我替你说。”顾父冷声道。
顾子画眉头一皱，当年他也在场，是李瑶非要带他去的。
见李瑶的身子抖的像个筛子，顾父眼中却是从未见过的坚决，顾子画沉声道：“我妈当年发誓，苏家阿姨的车祸与她没有任何关系，她以后一定对大哥视如己出，如果对大哥有任何加害之心，我和她都不得好死。”
最后四个字，他格外加重了音调。
毒誓是李瑶主动发的，苏家人没有逼她，是她为了让自己和顾子画洗清嫌疑，在苏柔的灵堂前信誓旦旦的喊出来的。
苏家人见她愿意用儿子一起发毒誓，又没有证据，加上顾家的庇佑，他们母子才躲过一劫。
这件事这些年来都没有提起过，如果不是顾父今天问起，恐怕李瑶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
顾父看了顾子画一眼，眼中有着不忍。当年李瑶的毒誓白拉着顾子画下水，他心中便不满过。
顾子画也察觉到了他的眼神，道：“爸，当年我也在灵堂。”
尽管他之前已经劝过无数回让李瑶不要去，李瑶却非要带他去。然后，灵堂里，他就看着苏家人对李瑶的指责，然后李瑶声泪俱下的跪在灵堂前发出了这个毒誓。
顾父的眉头痛苦的皱在一起，心疼着顾辰风幼年丧母的同时，也心疼顾子画小小年纪就跟着李瑶经历了这些。
顾父也不知道怎么了，今天对那天的记忆异常的清晰。
“也是苦了你。”他叹了口气看着顾子画。
李瑶哽咽了下，顾父瞥了眼她道：“这些年来，辰风什么都没有对我说过，我也就当不知道了。我也不要求你非得像照顾子画这般照顾他，只希望你们和平相处。”
他垂眼，对上李瑶的眼神：“能做到么？”
李瑶胆颤的点了点头。
顾父从她手中抽回了自己的手臂，对顾子画道：“子画，你跟我来，我有话跟你说。”
一向听话的顾子画却没有动，反而对顾父道：“爸，在此之前，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如果是大哥想要加害我妈呢？”顾子画问。
顾父才舒展开的眉头一下子又紧皱了起来，顾子画见他似乎想反驳，又说道：“爸，大哥的性子你也清楚，他一向不喜欢我妈。他有苏家当后盾，还有你给的护身符，我妈是动不了他的，可是他想动我妈却是易如反掌。”
“子画！”顾父打断了顾子画，“他是你大哥！”
“可是他从来没有把我当弟弟。”顾子画道。
顾父想要说什么，突然面色惨白，一口气喘不上来，人便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