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言蹊蹙了蹙眉头,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紧贴着男人脸颊的小手,掌心的触感越来越真实......
她好奇地捏了捏他的脸,手感跟过去一样,鼻息里也充满了他清冽好闻的纯男性气息......
她刚刚睁开眼看到的,也是在流溪帝宫的主卧里......
不会是......司进送她回流溪帝宫了吧?!
慕言蹊陡然睁开双眼,震惊地看着眼前的男人,木讷地收回手,食指放进嘴里咬了咬......
阿西巴!
是痛的......不是在做梦,也不是幻觉,她回流溪帝宫了!
司进那个挨千刀的,真的把她带回了流溪帝宫!
慕言蹊心里一阵担忧,司进送她回来倒是无所谓,她可以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拍拍屁股走人就行。
可关键是,她喝醉之后,没有跟顾景行说什么不该说的醉话吧?
慕言蹊敲破了脑袋,也没能回忆起来那三杯酒下肚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还是趁着顾景行没醒,先溜之大吉吧,否则等他醒了,她不知道该怎么狠下心面对他,更不知道怎么说服自己离开他......
慕言蹊的视线,依依不舍地落在顾景行的脸上,良久良久,才终于回过了神,要多小心就有多小心地拿开了他搭在她腰上的手,再把自己搁在他肚子上的脚拿了下来,幅度特别小地坐起了身,悄悄爬下了床。
她身上穿着的,还是昨天的那身衣服,看来她喝醉后并没有吐,所以也就没人给她换衣服了。
慕言蹊捡起地上的鞋子,怕穿鞋会发出动静,惊扰了顾景行,干脆直接拎在手上,光着洁白的小脚丫,蹑手蹑脚地朝门口走去。
她刚走到一半的路程,眼看着就快要接近门口,身后蓦地就响起男人低沉沙哑的嗓音,“去哪儿?”
慕言蹊猛地停下了脚步,被吓了一跳的身子僵在原地,愣了几秒钟,脑子飞快地转动了起来。
她要冷静,不能被顾景行的男色迷惑,否则一切都会前功尽弃的......
男人坐起了身子,定定地看着女孩的背影,生怕一眨眼,她就会消失不见。
从她捏他的脸开始,他就醒过来了,只不过没有睁开眼睛而已。
他多希望她能像以前一样,亲吻着他的脸颊,弯着一双笑眼跟他说早安。
可是她没有。
没有吻,也没有早安。
她像是不想吵醒他,小心翼翼地离开他的怀抱,爬下了床。
他睁开眼的时候,就看见她悄悄离开的背影,是不是如果他不醒,她就真的这样一声不吭离开了......
他终究还是没忍住,开口叫住了她,哪怕多看她一眼,对他来说,也是一种恩赐。
顾景行的眼底,流淌着浓浓的哀伤,旋即,便看见女孩站直了身子,转过身,面无表情地望向了他。
她动了动唇瓣,像是想说什么,又好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一脸尴尬又为难的表情。
顾景行的心底,爬上了一道钝钝的疼。
现在的她,难道连一句话都不想跟他说了吗?
男人深邃的眼眸冷了几分,嗓音暗哑的道,“我问你话,你要去哪里。”
慕言蹊抽了抽嘴角,心底涌出一股失落,或许是以前顾景行对她太过温柔了,她一时之间,还真难以适应他这副冷冰冰的样子,尽管她心里知道,是她伤了他,这一切,都是她应得的。
女孩低垂下眼眸,遮住了眼底的落寞,淡淡地回道,“回家......”
“这里......”顾景行的话刚说出口,便止在了喉咙口,原本想说的那句“这里难道不是你家吗”,硬生生地换成了“这里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吗?”
她的心里只有靳衍,已经不把流溪帝宫当成家了,他还死乞白赖自讨没趣问那么傻的问题干什么!
女孩听着他冷冽质问的嗓音,心里又酸又涩,拎着帆布鞋的手,指尖无比僵硬地颤抖了一下。
那天晚上的事情,他一定恨死她了吧?
没有一个男人可以容忍自己的妻子在婚内爱上别人,她比身体出轨还要可恶!
可是顾景行不知道的是,她对自己的恨,一点也不比他的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