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炫富的,就没见过炫得这么狠的,说话难听得比地上的狗屎还不如。
陆锦丰眯了眯眼,也不废话,指着门外,冷声说道:“你们是自己滚,还是要我丢你们出去?”
牛氏和罗氏都吃过陆锦丰武力上的亏,闻言下意识后退一步,而后想起来如今她们有钱了,哪里还用怕这小畜生?
于是又停止了腰杆子,冷嘲热讽道:“这话说得倒是嚣张,要把我们丢出去吗?当我们有多喜欢你们这小狗窝似的,这么简陋的地方,让我多待一刻我都嫌憋闷得慌,要不是有事找你们,我用得着屈尊过来。”
牛氏满口牙被打碎了,这会儿长不出来,说话还漏着风呢,她满眼警惕,神色似恼似怒,道:“小畜生,你嚣张什么,我告诉你,我有钱了,今天老娘还就在这里不走了,你敢动我一根毫毛看看试试,我让你们一家子以后都别想在杏雨村走动!”
陆锦丰拧眉,步子才跨出半步,李氏拄着拐杖疾走两步,拦住他的去路,摇了摇头。
牛氏的话不是危言耸听,现在他们是有那个能耐的,有一万两黄金靠山,随便出手请几个打手,绝对能让他们一家子吃不了兜着走。
再且,如果牛氏在村子里放话,不让村里人跟他们走动,甚至欺负他们一家子就有钱拿,依照村里人那些自私自利的本性,他们以后的日子只怕真的如履薄冰,寸步难行。
陆锦丰袖中的拳头一握,眼神更加冷酷深邃,他抿了抿唇,淡然说道:“娘,你放心,我暂时不会打他们的。”
他看了看牛氏和罗氏,眼角掠过一丝轻蔑,“打这种人,我还怕脏了我的手呢。”
“小畜生,你说什么,什么叫打人脏了你的手?”牛氏闻言,怒不可遏,大骂道,“就你这小杂种,这世上谁脏都没你脏!谁像你一出生,就跟一坨粪便一般,人见人厌,谁碰你谁倒霉,都不知道害了多少人,克惨了多少人,还好意思说别人脏,你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看你长什么德性!”
这话霍地触痛了陆锦丰的心,他瞳孔一缩,浑身散发出骇人的杀气,步步朝牛氏走过去:“你再说一遍?!”
他是个灾星。
在很小的时候,很多人都这么说,说他克死了爷爷,克死了他爹。
他不以为然,长得丑又如何,他不信命,他不信灾,别人越说他,他就越坚强。
从来都是经过大风大雨洗过的树苗,才能茁壮成长成栋梁大树,而他经历的风雨越多,将来的成就就更高。
他总是这样认为的,而他也确实在这几个月,抛弃了克星懦弱的外衣,逐渐成为别人口中的男子汉。
可也是这几个月,他明白了,无论他怎么改变,他确实是个灾星。
克死爷爷,克死父亲这一说尚且可以解释,他们的死都有他们的原因,但莫琴呢?莫家那些人呢?
莫琴是因为他才会被定北王所抛弃,莫家的人也是因为他才会蒙受羞耻。
莫家的人,最后家破人亡一个都不得已善终,都是因为他。
就算他怎么麻痹自己,又怎能改变他是灾星的事实,又怎能改变那些因为他而遭到厄运的人的事实!
陆锦丰扎心了,他从未感觉如这一刻一般愤怒,愤怒得想把面前的人都给撕碎!
“陆锦丰。”陈沐沐看出他的愤怒,紧走几步,拉住他的胳膊,轻声道,“没事,她们乱说的,那些人的苦难与你无关,你不是灾星。”
“他就是灾星!他就是个祸害!”牛氏看到了陆锦丰的愤怒,也听到了陈沐沐的安慰,顿时心里涌过浓郁的快感,整个人都舒畅极了,“陈沐沐,你再多辩解也没有用,根本改不了他祸害了人的事实,改变不了那些因为他出事再也活不过来的事实!哈哈哈,灾星,祸害,陆锦丰,你把多少人害惨了!”
牛氏很兴奋,她早就想找个机会狠狠打击陆锦丰和陈氏了,但这些人,在这几个月里变得意外坚强,不论她说什么,做什么,好像都没能打击到他们,反而让自己更郁闷。
如今,终于看到陆锦丰那小畜生脆弱的一面了,终于看到他受伤了!
简直大快人心,简直不能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