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开,奉知府大人的命令查案,不得无礼!”外头的人声音洪亮,听起来还有些熟悉。
“是捕快。”陈沐沐很快就反应过来了,“来的真快。”
“我去迎接。”陆锦丰说着便朝外头走去。
光是陈二狗那个单薄的身子,自然是拦不住官府的捕快的,更何况那些捕快都带着官命,陈二狗也不敢硬拦,正尴尬纠缠着,陆锦丰过来了。
“小丰,这几位官爷说要搜我们家,还要审问我们。”陈二狗的表情有些委屈,“村里人都说我们家和陆大全那一家子不和,如今陆大全家里出了命案,可能跟我们有关系,要搜一下我们家。”
“那便搜吧。”陆锦丰倒是一脸坦然,“清者自清,身正不怕影子斜。”
“倒是好魄力。”王捕快称赞一声,手一扬,身后几个捕快顿时进门,挨个院子搜了起来。
“小丰。”陈二狗有些担忧地抓住陆锦丰的胳膊,“他们不会趁机把什么东西放在我们院子里吧?”
昨天晚上闹贼,李氏被吓晕,陈沐沐受伤,他们两个各自照顾一人,哪有时间检查各个院子,万一有心人栽赃陷害,让这些官差搜出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那他们岂不惨了?
比起陈二狗的担忧,陆锦丰却是稳重多了:“无妨,又不是这些官差们杀人,他们何至于要陷害我们?”
一边站着的王捕头嘴角抽搐了一下,道:“你们两个说悄悄话,能否避一下我?”
他也是官差,当着他的面这样说,岂不是如果搜查到什么东西,就是他们陷害人的?
也太放肆了!
“无需回避。”陆锦丰说道,“我和兄弟为人坦坦荡荡,背后说人坏话,这并非君子所为。”
背后说人坏话的不是君子,那人前说坏话的,就是大丈夫不成?
王捕头突然有种想拔刀把这两人给砍一顿的冲动。
“放心,例行公事,不会陷害你们的。”
他的宽慰并没有被陆锦丰和陈二狗接受,陈二狗嗤了一声,耸耸肩道:“嘴上说的轻松,谁知道你们的目的,就算你没有害我们之心,你的人未必全都是清白的。”
王捕头有些无语,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撇开视线,问道:“陈沐沐和你母亲呢?”
“在屋子里。”陆锦丰有些诧然看着王捕头,“你还记得陈沐沐?”
“大名鼎鼎的陈氏作坊老板,谁人不知道。”上次他还管过她的案子呢,“她现在如何了?”
官差上门,这两人却连面都没有露一下,难道是出了什么事情?
陆锦丰眼尖,瞅得王捕快眼里的关心,眸中有光掠过,有些发堵道:“生病了,如今在床上躺着。”
“带我去看看。”王捕头听他这一说,立马说道。
陆锦丰心头隐隐不爽,别有深意说道:“看样子你似乎跟我们家沐沐有些交情。”
他故意加重了“我们家”三个字,王捕头自然不会听不出来。
只是微微点头,没有理会,只是说道:“上次是我将她带回临州城的,聊过一些话,算是熟人吧。”
原来是这样?
陈沐沐比他想象中,还更招人喜欢呢。
心头不舒服归不舒服,陆锦丰和陈二狗还是将人带到后院的客房处。
王捕头进去后,见得李氏拄着拐杖,陈沐沐躺在床上,两人面色都有些病态的苍白,有些惊讶:“才些许日子不见,你们这都是怎么了?”
“我娘在我进牢狱的时候,被人恶意打断了双腿,不过休养了一个多月,现在能勉强走动了。”陈沐沐说道。
也不是她想要坦白,而是这些事情作为官差,只要他存心打听,还是能够打听得到的。
欺骗官差,隐瞒事实,对他们而言没有半点好处。
王捕头闻言眸光闪了一下。
在陈沐沐被抓进牢狱那段时间,杏雨村发生的事情官府都在关注着,他自然不会不知道李氏受伤的原因。
“那你的伤呢?”
陈沐沐有些诧然抬眼:“王大哥好眼力,一瞧就知道我是受伤不是生病。”
“毕竟当过十几年官差了。”王捕头眼中流露出些许的关怀,“怎么受伤的,如今怎样了?”
陈沐沐略微踟蹰,说道:“昨天晚上有三个贼人翻墙进来,我跟他们搏斗,被打断了一根肋骨,受了些内伤,要躺个七八天左右。”
虽是犹豫了些许,但还是决定把事实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