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锦丰直视她的眼睛,唇角愉悦扬起,“如你所想,我不是一个喜欢探究别人隐私的人。”
然后,她主要的秘密他是不知道的,她根本不需要有秘密被泄露出去的隐忧。
陈沐沐虽然心里吐槽他,但跟陆锦丰相处这么久,陆锦丰的为人她还是知道一二的,知道他在宽慰自己,嘴角一扯,露出个温和的笑。
“我明白。”
两人说话间,那带着面纱的白衣女子已经跟黑衣人打了几十个回合。
都说双拳难敌四脚,好汉架不过人多,但要是在实力悬殊的情况下打架,人多着实不占什么优势。
白衣女子武功太好,纵然一干黑衣人群殴她,使出浑身的解数对付她,在如月光一般却又如灵蛇飞舞的白练面前,也难讨得好处。
僵持半响,其中一人忽然吹了声口哨。
啸声尖锐,刺激在场每一个人的耳膜。
然后,已经做好大开杀戒准备的白衣女子,惊吓发现那原本还在顽固僵持的黑衣人,一瞬间如潮水般退下去,眨眼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些黑衣人来头不小。”陆锦丰观战半响,点评道。
陈沐沐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打了这么久,那地上居然一具黑衣人的尸体都没有。
眼眸闪动,心头更加好奇了。
这帮黑衣人,身手厉害,应变力强,跟寻常杀手完全不一样。
许是哪个权势手底下养的家兵,又或者是谁家的养的死士。
不论哪一个,都不好惹,沾上边了,就是惹上一身骚。
陈沐沐开始犹豫要不要蹭车了。
那青衣男子和白衣女子刚刚遇到劫徒,心头正气着,这时候去蹭车,那两人估计没那么好商量,就算那两人善良大度愿意捎带他们一程,跟这两人扯上关系,从而惹上更多麻烦,也相当不值得。
她才这般想着,那站在路中的白衣女子环顾四周,目光如刃倏地一下子朝他们躲藏的方向扫过来。
“谁在那里?”
白衣女子是个行动派,话音方落,白练如水,也跟着哗的一下甩了过来。
舞练姿势极其优美,但这美丽的白练背后,可是有致命杀伤力的。
为了避免遭受真切的伤害,陈沐沐只得和陆锦丰从隐秘处走出来。
“你们”白衣女子眯着眼睛上下将他们打量一番,目光在他们衣着上停顿了好一会儿,道,“你们跟那些黑衣人是一伙的?”
“不是。”陆锦丰想都没想就否认道。
开玩笑,这种事情本来就倒霉,他可不会还让人把他和她拖下水,平白担了罪名。
“不是?”白衣女子细细咀嚼这两个字,目光还依然在两人衣服上逡巡。
袭击的那帮人黑衣蒙面,而面前这两人穿着普通布衣,露出真容,按理来说,应当不是那帮人同伙,毕竟出任务刺杀的,把真容暴露出来,这是个大忌。
但有时候,有些人是会反其道而行之的。
越是不像刺客,就越是刺客,才能达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你说你们不是刺客,为什么恰巧出现在这里?还躲起来?”
陆锦丰本来就是个毒舌的,听得白衣女子语气不善,轻嗤一声,冷冷说道:“我们何故出现在这里用得着跟你汇报?偌大的官道,可不是为了让你一个人走才开辟的。再且刀枪剑影如此厉害,我们不躲起来,出去挨刀子吗?”
陆锦丰的话底气十足,神色坦荡,白衣女子竟瞬间无语以对。
默了默,问道:“如此说来,你可是将方才的事情都看清楚了?”
“可以当做什么都没看到。”陆锦丰说道,唇角微微上翘,眼神却带着几分冷漠,“我们本是路人,无意惹事,但姑娘你要是借机滋事,我们也不是乖乖任人摆布的绵羊。”
“你!”白衣女子被他脸上的笑容晃了晃眼,再听得陆锦丰的话,眉头狠狠拧起来,不悦说道,“所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你们离得这么近,眼见我们被刺客所伤,你们竟然无动于衷,只做壁上观?”
“那又如何,萍水相逢,你又是个有本事的,何须我们相助。”陆锦丰回道。
“可若是我没能打得过那些人呢?”白衣女子问道。
“那是你的事。”陆锦丰莞尔一笑,将身侧陈沐沐鬓边的碎发细细给她捋到耳后,“我说了,我们萍水相逢,我为何要舍命救你?”
白衣女子没想到他一介男子竟然这么难缠,闷得她咳嗽了两声,而后捏了捏掌心,转过身去:“也罢,大路朝天,这路上未必只有我们,我姑且相信你们没有恶意,但莫要再跟着我了。”
说着缓步朝地上那青衣男子走去。
“小姐。”那地上的青衣人见她走过去,撑着伤痕累累的身体站起来,朝女子行了个礼,诚惶诚恐说道,“是在下倏忽,没有保护好小姐,请小姐责罚。”
“回去再说。”白衣女子说道,捂着嘴巴咳了几声,“此地不安全,先离开这里。”
说着快步朝那倒翻的马车走过去。走了几步,挨近马车,看见陆锦丰和陈沐沐也跟在她后面,顿时恼了起来,“你们不是过路人么,怎还阴魂不散的,都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再纠缠本小姐把你们都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