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提,别人自然也不会提,这件事就这么揭过去了。
可是隔了不久,昭帝案头关于萧凤梧屡立奇功的密折就雪片一般飞了来,关于萧凤梧治理边军屯田务农的事情更是让他眼眸一缩。
“看来不能放任他这样下去了,”昭帝沉着脸道,“若让他在铁马关再呆上三年五载,这三十万兵马可就全是他的了!”
“三十万?”双安咋舌,“以前邢元帅在的时候,不是只有二十万兵马么?”
昭帝冷笑一声:“邢志同就是个蠢材!竟然给了六郎招兵之权,这小子又不吝惜财货,银子流水似的花出去,谁不愿意捡这个现成的便宜?”
这么一来二去竟然多出来十万?
双安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磕磕巴巴地道:“可是这样的话,只怕都是乌合之众吧?”
“乌合之众?”昭帝冷笑着拍了拍那些厚厚的密折,“这小子对宋作战可从未有过一次败绩!”
双安倒抽了一口凉气:“如此说来……”
“不能让六郎继续留在那里了,”昭帝沉沉地道,“拟旨,宣六郎回京过年!”
圣旨传到铁马关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月之后了,这位传旨的钦差也是倒霉,路上大病小病不断,若不是怕耽搁了差事,真想半路上好好把病养好了再出发,这么耽搁着身子,恐怕会落下病根。
萧凤梧安排好一应事宜,打点行装出发,又耽搁了十来天。
回程的时候便是十一月底了,走到半途,大雪封路,不得已滞留了半个多月,等雪化了继续赶路,待到抵达京城的时候已经过完了二月二。
自然,真正的萧凤梧才没有受这样的风霜之苦,虽然不便露面,这几个月却过得着实滋润。
听闻自己的队伍距京城只有百余里了,他这才不紧不慢过去汇合。
这一次的高调回归,与上次灰溜溜离开京城简直截然相反,那些负面影响早已消失殆尽。
京城的适龄贵女们再次整装待发,预备一睹赵王风采。
还不到弱冠之年的少年名将,又是一国的亲王,简直是少女们梦寐以求的良人。
不过经过了上一次的大喜大失望,这一次,千金们都通过各种渠道打听明白了,赵王的确是靠着自己建立起来诸多功勋,别的不说,若没有几分真本事又怎能把邢志同拉下马?
汝阳公府李家三小姐比别的贵女更加用心,早早就派人打听清楚了萧凤梧进京的路线,跟母亲梅夫人嘀咕:“母亲觉得,女儿那日是该穿素净一些好呢,还是穿鲜艳一些好?”
梅夫人皱眉道:“丫头,就算是你那样为自己谋了好姻缘,可到底名声上不好听,只怕到时候皇上为难……”
“这有什么好担心的?”李彦不以为然地道,“母亲,若是我们总这样瞻前顾后、谋定而动,那我们便眼睁睁看着汝阳公府败落也就是了,何必焦心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