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月滨又叹了口气,“哥哥,你可知道,这桩婚事,是谁提的?”
梁立儒心中已经有了一团模糊的影子,只是不敢相信,虚软地问:“是……谁?”
“是她,”梁月滨虽然心中不忍,却不能不说,“是赵王妃。”
梁立儒嘴唇一抖,眼里的神采也暗了下去。
梁月滨心中一痛,却毫不犹豫说下去:“哥哥,你是个聪明人,怎么偏偏在这件事上这样糊涂?你根本就不了解她,也不知道她想要的是什么,就算是你勉强娶了她,你觉得,她会快活吗?”
“是啊……”梁立儒喃喃地道,“我的确不知道她想要的是什么……”
远在泰安村之时,他就已经看到了这一点,也曾经跟自己说要放下,要把她当妹妹看,可是,真正要做到,是那么难!
如今他心中所想,只是能够时不时得到她安好的消息,便已经足够了。
“月滨,”痛苦地道,“连我最后的这一点念想,你也要断了?”
“哥哥,”梁月滨硬着心肠道,“不是谁要断你的念想,只是这样一来,对彼此都好啊!哥哥,你不打开心扉去接纳别人,又怎知别人一定不是你的良配?”
梁立儒半晌无言,就在梁月滨认为他已经无声拒绝的时候,他忽然又开口了:“这姑娘是她挑的?”
“是。”梁月滨不敢看哥哥的脸色,觉得这样的事对他而言,实在是过于残忍了。
“好,”梁立儒嘶声道,“我同意了。”
梁月滨难以置信的抬起头来:“哥哥都不问问是谁家的姑娘?”
梁立儒苦笑一声:“既然是她选的,还有差?你是成过亲的人,有经验,这些事情就交给你去办了,什么时候定下来日子,跟我说一声便是。”
梁月滨答应着,却觉得嘴里发苦。
顾倾城得到梁月滨传回来的消息无奈的叹了口气,这件事自己出面对梁立儒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可是若是自己不出面,只怕梁立儒的心结这一生都未必解得开……
不过,梁立儒若是始终不迈开这一步,那么他的天空始终都是灰暗的。
所以第二天,顾倾城便带着莲叶纫针去了一趟东宫。
太子妃很热情地接待了她,顾倾城便含笑把自己的来意说了:“早几年我无意间在乡下救了一对被无赖欺负的书生兄妹,没想到,后来身边的丫鬟路见不平又救了那妹妹一次,再后来那书生竟然高中了探花,便是如今名满天下的梁立儒梁公子。
“后来梁家小姐出阁的时候,遇到一点困难,因为之前有那么两段渊源,所以便又出手相助了一次。由此,跟梁小姐私交还算不错。
“这不是前一阵子,在街头偶遇老荣亲王叔祖家的嘉惠郡主了么,郡主是个心思单纯的孩子,跟我相处了半日便把心思跟我说了。我琢磨着,我跟梁小姐好歹相识一场,所以本着成人之美的念头,打听着她回京来了,所以便去探了探她的口风。
“梁小姐——如今该叫程太太了,也是十分乐意的,回头跟梁公子说了,梁公子也没有什么异议。我琢磨着自己的身份不够,所以想劳动太子妃,一起去做个大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