昀儿的小膝盖早就又酸又痛了,忍不住轻轻挪动了一下身子。
顾倾城立刻厉声道:“谁让你动的?没规矩!文竹,打!”
文竹打了个哆嗦,难道还要真打?
可是顾倾城脸色阴沉,明显是动了真怒。她又怀着身孕,可没有人敢跟她对着干。
莲叶忙跪下了,道:“娘娘,二殿下毕竟还小,您有怀着身子,千万不可气坏了。”
“母后,”初九膝行几步,来到顾倾城面前,道,“昀儿有错的确该罚,可是他毕竟还小,再说初九作为哥哥没有起到哥哥的责任,也是有错的,所以初九愿意替昀儿领罚!”
昀儿毕竟只是个两岁多的孩子,此刻早已变得不知所措,大颗大颗的泪珠围着眼圈直打转,小嘴儿一瘪似乎下一瞬就要哭出来了,可怜兮兮望着顾倾城。
不过很可惜,顾倾城看都没看他一眼,只是盯着文竹,冷冷说道:“本宫跟你说话,没有听到么?”
顾倾城和萧凤梧一样,对着外人的时候端着架子自称“本宫”和“朕”,但是在这些贴身的人面前还是自称“我”,若是说出象征身份的自称来,说明便是生气了。
因此文竹也不敢说什么了,转身去拿了个戒尺过来,来到昀儿身边道:“二皇子,把手伸出来,奴婢要代替娘娘给您一点惩罚。”
昀儿反而把手背到了身后,泪珠儿一串串滚落,委委屈屈地道:“母后,您不疼昀儿了吗?昀儿怕疼!”
“你怕疼?”顾倾城这才转头看着他,“你知道怕疼,难道别人就不知道怕疼了?你叫人绊倒宫女,挑拨着太监打架,半夜里偷偷开了谭妈妈屋子里的窗户,你可曾想过他们也会疼?”
初九愕然睁大了眼睛,他还真不知道昀儿竟是这般胡闹。
昀儿终于忍不住“哇”一声哭了出来,他这一哭,顾倾城的心立刻软了,但她也明白,若是此刻饶过了昀儿,便等于害了他!因此把脸别开,冷冷的道:“你以为你哭一哭就能解决问题了?”
“母……母后……”昀儿抽抽搭搭地道,“昀儿……昀儿……再也不敢了!”
顾倾城轻轻叹了口气,昀儿虽然胡闹,可是骨子里并不是一个残酷的人,虽然他会拿宫女太监取乐,但也会给他们补偿,至于说故意让谭妈妈生病,便是因为谭妈妈阻拦他不许他胡乱练功,所以他才叫人半夜开了谭妈妈的窗户,可是事后却叫人给谭妈妈请了太医。
方才自己要惩罚陈氏的时候,昀儿更是表示出了担忧。
“母后,”昀儿擦了擦眼睛,一双大眼睛红通通的,“母后,昀儿不知道他们也痛,要是知道的话,昀儿就不会那么做了。母后,您别赶走陈妈妈好不好?
“那个沙袋是昀儿缠着她缝的,昀儿想练成武功,那样就可以帮助父皇,保护母后了……”
稚嫩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顾倾城的心都要化了,鼻子不禁一酸。
她强行把泪水忍了回去,硬着心肠道:“咱们在说你不许捉弄人的事,你可记住了?再有下次可就不是罚跪这么简单的了!”
昀儿急忙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顾倾城又绷着脸道:“母后知道你练功的目的是什么,可是如今你还小,还不到练功的时候,再者,你练功的法子不对,非但不能练成武功,还会把自己弄伤了,到时候还要让父皇和哥哥分神来保护你,你到时候只能添乱,不能帮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