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川听了这话,心头也是一梗,他知道的比凝香多些,自然知道眼前这阵仗是为了什么。不由叹气,老爷这两兄弟可都算不得好。
又想到,这两人并非老爷的亲兄弟,他猛地眼神一厉,点头道:“省的,小姐放心。”
大川的机灵劲比凝香更胜一筹,且这张庄前后的事,都是他帮着打探的。
见他神色郑重,张曦秀放心地点了点头,又交代道:“到时瞧着不对,你赶紧去找方大娘。”
大川想到前几日,小姐让自己给方大娘带的话,心头一凛,知道,今儿一个不好,或许将是分道扬镳了。
想起父母的交代,大川有些骇然地低喊了声,‘小姐’。
知道大川猜到了自己的决心,张曦秀笃定地笑了笑道:“不必如此,我心里有数,奶娘那里我自有话说。”为了自家的安危,不到逼不得已,她是不会傻的同张大伯他们撕破脸的。
大川还待说些什么,一时词穷,急的脑门直冒汗,好在,他也不用多纠结,张贤带着人已经到了。
“二姐儿,听说你要去寺里?”二伯母一赶过来,便气喘吁吁地问上了。
瞧着二伯母难得露出关切的模样,张曦秀没有感动,有的只是淡笑。暗自冷笑,若不是自己使了点手段,知道了他们的心思,怕是自己和弟弟用不了多久,就是二伯母案板上的鱼肉了。
二伯母张梅氏此时心里也是怄气的很,若不是女儿年岁大了,一时寻不到好人家,她再在的不会同意娘家人和老伴的提议。
她一直就没看得惯过张曦秀姐弟。任谁也看不惯一来就抢了自家女儿风头的女子。
不过,即使同意老伴他们的提议,她也不会将家产留给个过继的儿子,定是要让女儿作为嫁妆带走的。
张曦秀并不在乎二伯母他们家的那点子钱财,瞧着二伯母皮笑肉痛的模样,越发的冷笑。
张梅氏怄气心急,后头赶上来的张王氏心头也是滴血,老二家的产业,她早就眼红了,这会子居然要白白拱手让给老三家,她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
遂,瞧着张曦秀冷眉冷眼的样子,心头一动,张王氏忙接过张梅氏的话,乐呵道:“二姐儿去寺里定是替三叔他们做法事,这是好事,可惜年关将近,家里一堆事,不然让你堂哥送你们去了。”
冬日将近,农家人忙着存柴火,还真是离不得,不过,离开个一两日的,其实也不碍,大伯母只是面子情,快活话罢了。
今天要借用大伯母,张曦秀倒是柔和了表情,含笑道:“哪里用大堂哥送,这不庞大人又让常管事来接了,这次可能还要去庞大人家小住些日子,大伯母在家别挂心。”
张王氏眼前一亮,这要是错过了冬至那日祭祖,自家可就有转圜的余地了。也不知老头子在这件事上,为什么偏向于让老三家的贤哥儿过继给二房?
不过,如今看来,二姐儿怕是不会同意这事,遂,张王氏难得笑的热切,道:“这可是好事,多少人想巴结贵人还巴结不上,人家庞大人能来接你们小住,这事再好不过了,你们去了他们家可得守规矩,别丢了我们张家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