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时间里,童三木已经挥笔写好了明确继承权的法律文书。先是当众宣读一遍,然后又让喻菊*花签字。
在这之后,林晓春突然发问道:“童律师,这份法律文书能不能让我看一下?”
对于这样的要求,童三木自然说不出拒绝的字眼。
林晓春一目十行的在法律文书上溜了一下,转手就将法律文书交给了马庆生。
“童律师,我想请问你,这份法律文书从什么时间开始生效?”林晓春问道。
童三木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却又想不原因在哪里。
到了最后,他把心往下一横,道:“从理论上来说,老夫人签字以后,这份法律文书也就立即生效。其他相关手续,可以补办。”
“有没有什么不能生效的情形呢?”林晓春又追问了一句。
“没有。”童三木干脆的回答说。
他知道自己无路可退,只能是一条道走到黑,硬着头皮往前走了。
林晓春点了点头,又朝在场的董事和高层管理人员说:“请问各位,你们对宣家长房继承权的变更,有没有不同意见?”
“我抗议!你们警察不去破案,为什么要来过问我们宣家内部事务?”宣慕梅脸色煞白的站了起来。
她从林晓春的问话中察觉到了危险的信号,这才不顾一切的冲了出来。
听她这么一吵,喻菊*花的脸上突然浮现出了一丝笑意。虽说只是一闪而逝,还是被宣思贤看了一个准。
宣思贤有些迷糊,姆妈这么急切的取消自己的继承权,为什么会对警察的阻拦而表示高兴呢?
看到喻菊*花保持沉默,宣慕梅沉下脸来说:“马局长,林支队长,难道你们警察真的是这么闲吗?”
“宣慕梅,稍安勿躁。等老林把话问完,自然会给你一个交待。”马庆生不动声色的回答说。
说话的时候,扬了一下手中新写的继承权转让文书,好象是在加重份量一般。
这样的动作,在其他人眼中看来,也没有什么。
落在童三木和宣慕梅眼中,心弦就象被人猛然弹了一般。就连喻菊*花,也情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寒战。
林晓春的目光开始扫视,没等到他再继续说话,会场上就有了反应。
“我不同意。”
“老夫人,你没有权利做这样的决定。”
谁也没有想得到,发表不同意见的人,竟然会是两个外姓旁人。
一个是齐老供奉,还有一个是陈管事。
这两个人的出现,不但是惊到了老夫人,就连其他的董事,也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在大家的想象之中,肯定会有董事出来打抱不平,但绝对不会是这两个外姓董事。
‘洪福珠宝店’是家族企业。
从三代之前,就确定了各自己的比例份额。长房独享百分之六十,其他四房各占百分之十。
这些年来,长房分给外姓人一些股份,总量是百分之六,也就保证了长房对珠宝店的绝对掌控权。
刚才说话的这两个人,加起来也不过是百分之四的股份。
看到有好戏上场,在场的人都屏息凝神,全神贯注的看着事态的发展。
“二哥,老齐说上几句公道话,你可不要见怪呦。”齐老供奉打了一个哈哈。
他和二爷爷是同辈人,又是‘洪福’三代人手上用过的老人。和二爷爷弟兄相称,也是人理常情的事。
“应当,应当,老齐,你尽管直说无妨。”二爷爷用手抹了一把胡须。
“侄媳妇,老夫想问你一句,我那当董事长的大侄子出事之前,有没有对你嘱咐过什么?”齐老供奉的问题,一下子点中了要害。
喻菊*花身子一抖,说不出话来。
坐在她身后的宣慕梅一看不对,立即站起来斥责道:“姓齐的,你不过是一个吃闲饭的老朽,有什么资格过问我们宣家的大事。”
“放肆!就是你父亲在世,也要喊我这老兄弟一声叔父。你这是反了天,还是想干什么?”二爷爷的拐杖在地上用力砸了一下。
这时候,陈准也站了起来。
没等他开口说话,宣慕梅便抢先骂道:“你们这些没良心的东西,你们这些欺软怕硬的家奴,看到我母亲好说话,一个个就都跳了出来。”
见到宣慕梅如此无礼,陈准叹息一声,劝说道:“大嫂,兄弟代我那去世的大哥劝你一句。回头吧,莫要受你这坏良心的女儿利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