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羽看见夏空一脸焦急的神情,就明白她的来意了。
“我现在也不能确定,但唯一能确定的是,陛下倒不是对她动了什么心思,顶多是真的将她视为义女罢了。”
夏空狐疑的看看他,问:“你能确定?”
叶羽点头,道:“这个可以确定。父皇在圣旨中已经明确说了视月为义女,又曾将母后和惠母妃象征姐妹之情的玉佩赐给怜儿和她,想必确实是十分喜欢月,也将她视为了怜儿的姐姐。”
夏空的心这才稍稍安定,她怔怔的问了句:“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这皇城中,也不想之情那般平静了。”
叶羽微微一笑,说了句:“自古以来,在宫中,风什么时候停过?”
朱棣在接到圣旨之后便带着江月马不停蹄的赶往京城,他其实早在得知太子离世,皇帝病重时便坐不住了,奈何岚琴快马追上自己,将叶羽的信交到自己手中。
说实话,朱棣看到叶羽的信时还犹豫了一番,但岚琴却笃定的让他一定要听叶羽的话,否则就算是绑也要把他绑回北平。
朱棣无奈,又确实相信叶羽的判断,所以就咬咬牙返回了王府,那之后几乎一步都没再踏出来。
如今,他总算是接到了父皇的圣旨,可以名正言顺入京。
朱棣刚入宫便赶上朱元璋在议事,想了想便先去东宫祭拜亡兄。
朱允炆几乎是第一次见朱棣,他跪在灵前,也不抬眼,只是安安静静的呆着。
朱棣祭拜完兄长,扭头看了看跪在一旁的朱允炆,见他安静沉默,不禁在心中叹了口气。
年仅十五岁,便遭受丧父之痛。朱标的嫡长子早夭,朱允炆便顺理成章的成为了嫡长子,原本若朱标顺利继承皇位,那么朱允炆的未来也是光明四射。
只可惜……
朱棣走到朱允炆身边,伸手将他扶了起来,安慰道:“你节哀,皇兄在天之灵,若知你如今这般稳重得体,自然也会安心的。”
朱允炆向朱棣行了个礼,道:“多谢四王叔。父亲在世时曾几次与侄儿提起王叔,侄儿仰慕已久,只可惜如今……就请王叔赎侄儿招待不周……”
朱棣对这位侄儿几乎是没有印象的,如今见他小小年纪竟然言谈举止都十分得体,也不禁在心里替亡兄感到一丝欣慰。
出了东宫,朱棣在坤宁宫殿前遇见了从里面出来的叶羽。
叶羽看见他,走过来行了个礼:“见过燕王殿下。殿下脚程挺快,今日便入宫了。”
“是,父皇总算下旨召见,不敢有一刻怠慢。”
叶羽走至朱棣身侧,在他身边低声说道:“待会儿见到父皇,对答一定要得体。我刚刚从父皇那里出来,约莫他会将确定公侯岁禄一事交给你去办。”
朱棣点点头,应了声:“好,我知道了。”
朱棣走进坤宁宫后,便跪下行了个大礼,道:“儿臣参见父皇,日前听闻父皇身体抱恙,儿臣心中万分惦念,今日见父皇大好,儿臣也就放心了。”
朱元璋看看他,问:“心中惦念为何不入京看望?”
朱棣现在的心跳很快,他其实是拿不准朱元璋到底是什么意思的,但他唯有镇定下来,好好回答。
深吸了口气,朱棣道:“回父皇,儿臣受父皇器重委以重任镇守北境,心中时刻谨记父皇旨意,藩王轻易无召不得擅入京城。儿臣纵然心中再挂念,却也铭记自己身为藩王的责任和义务,不敢怠慢。否则若父皇龙体痊愈,见儿臣没有恪守本分,便更会操心了。那时,儿臣的一番孝心岂不反而成了罪首?儿臣如何能够安心?”
朱元璋看着跪在下面的朱棣,仔细想来,自己这个四儿子,确实是所有儿子中最让自己省心,也最有才干的一位了。
“你起来吧。”朱元璋的语气瞬间和缓,显然刚刚朱棣的回答确实说到他心坎中去了。
朱棣谢了恩,站起身立在殿中。
“朕此番叫你入京,是有一些差事要交给你去办。北平那边的事可有安排妥当?”
朱棣忙道:“父皇放心,儿臣启程前已全部安排妥当。”
“很好,眼前最要紧的一件事,便是确定公侯岁禄的事,朕今日交给你去主理,与户部方岳贡好好拟出一个方案来递给朕看。”
“儿臣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