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尔佳氏说,“给多尼做衣服的都给俊风也来一套,反正小孩子也不费什么布。再看看这簪子我插上好不好看。”
江容没精打彩的说,“自然都是很好看的,你喜欢什么样的,说出来,我去给你打。”
定姑婶婶说,“妞妞你没事吧?”伸手摸江容的头。
江容说,“没事,只是困了。我睡会就好了。”
定姑婶婶说,“吃点东西再睡。”
江容居然病了,第二天早晨一起来,喉咙肿痛说不出话来。生病是很痛苦的事,在古代更甚,喝的中药很苦,并且还不知道多久会好,不象现代,打几个吊瓶,怎么样都会好。于是热闹的中元节也没法出去凑热闹了,就呆在家里晒太阳,看看书。
十九日国尔敏去上学,江容没去,说是不舒服,在家养着,江容在看四海的人会不会过来接自己。
十九日没有人来,二十日明德过来看了下江容,江容说不舒服,明德说,那就先在家里呆着吧,养好身体了再去。江容的心一点点冷下去。在现代有宠物医院,有情有义的宠物主人一样会管宠物到老到死的。当然也有很多在宠物得病时扔掉宠物的,这种行为受人唾弃。既然不能一直照顾它,何必养它呢,让它感受到温暖再抛弃它,实在是太残忍了。当然江容胡思乱想的同时也找出种种理由安慰自己,李老四可能很忙,或者也病了,江平刘子文一向很忙。江容的心就如同离开主人的宠物一样患得患失。
(扁桃体发炎的人是这样的啦,真的时时觉得天都要踏下来了,觉得生无可恋的。这种事很正常。好了就觉得能吃能喝能睡,啥事都没啥大不了的。但是当时是觉得生活很黑暗没得阳光的。)
李老四那天送了江容就去找刘老头了,两人都是当年见过屠城的幸存者,两人说起往事,肝肠寸断,悲愤填膺。
李老四说,“我心里就是窝着,那么多人死了,不报仇,我们安分过日子,按说活着的人要往前看,这也对,我可以当以前的事都过去了,我们倒霉,我们就是路边的杂草,与天没得争,可这赚的钱花在狼崽子身上,我实在是。。。。”李老四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刘老头说,“四叔,那些都是命。认命吧。孩子们有孩子们的活法。”
李老四喃喃的说,“不认命还能怎么样,难道去造反么?再死更多的人么?“
上了年纪,又郁结于心的李老四就留在卫家台了,江容是在自己家里应该不会出什么事的。
十五四海的人都过卫家台祭祖烧纸。
听到刘老头讲李老四的心病时,江平直接说,“那我们就不同明拙一起开染坊了,大家分开好了。赚的钱都给明拙。我们带染坊的人走就好。我们换地方再开好了。”
刘掌柜说,“染坊的杂工大多是寺里的人,我们的人走了,可以再开染坊,但明拙凭那些人手没法开染坊,这样我们太不仗义了。一开始寺里就有教授经理义学于旗人。若无正当理由就拆伙,明拙一定不会善罢甘休。这理由讲出来了,万一哪天走漏了风声,难道还要再找一处地方去隐居么?照我说,天下是谁的天地,只要不是我们的天下,其实都没什么区别。”
江平说,“那以往的仇恨呢?”
刘掌柜说,“当年一点武力都无,只好认了。以后如果我们还是没武力在手,一定会被人屠杀。前朝也不是没有沈万三这种事的。如果以后依然没有武力可仗,我们依然会被人屠杀。”
江老头说,“要我说,要报仇的话,把仇人家弄得家破人亡,让仇家的仔女都不得好过,好过自己躲着哭。狼崽子总是要长成狼的,明拙教出来的,怎么也得有些慈悲之气,好过被老狼带出来的。”
刘老头说,“大家都不要说了。染坊的钱用在那些小狼崽子身上,是人都不会高兴的。现在没法马上抽身,不过也得一点点的撤出来。大家想想办法吧。”
江平说,“染坊做够一年,这里就折价给寺里好了。我们专卖染料,也免得树大招风。等到处都有染坊了,我们在别的地方再多开几家染坊。这些倒好说,江容怎么办?”
一时没人出声,李老四艰难的说,“我现在心里不好过,过阵子好点了我再去接她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