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言吓得立马放下手里的东西,惶恐道:“爷,小的错了。”
裴铮冷哼一声,“我看你不是错了,你是傻了,要不去马厩喂几日马清醒清醒?”
“爷!小的再也不敢走神了。”不言低下头。
裴铮觑了他一眼,“我看你可敢得很,不言,你若再有下次,就滚出去,别在我身边待着了。”
他低头看了看被写坏的字,顿时什么心情都没有了,心也不静,干脆离开书案,找了本书看。
见不言还傻愣愣站在原处,他喊了一声,“你站那么远,如何回话?”
不言又颠颠儿跑到裴铮面前,“爷,您想问什么,小的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裴铮放下书,靠坐在椅子上,无奈地看着这个同自己一起长大的小厮,“你……罢了,你接着说吧,少夫人怎么了。”
“少夫人?”不言重复了一遍,“爷,您不是说,不让小的提了吗?”
裴铮扯了扯嘴角,抬手指向门,“滚出去。”
不言不敢违背裴铮的命令,何况他能看得出,爷好像又生气了,他灰溜溜地退出书房,也没明白爷为什么生气。
看来,还是得让小厨房赶紧把梨汤熬出来,爷最近这火气实在太大。
……
晚饭过后,绿箩拿着信出现在沈云苓的房里。
“少夫人,若奴婢配合您,您真的能为奴婢做主婚事?”绿箩开门见山。
沈云苓笑了笑,看向连翘,后者替她开口,“绿箩姐姐,少夫人既然敢允诺你,便不会食言。”
老夫人一开始送绿箩过来,不单单只是为了盯着沈云苓,另一层用意是想让绿箩给裴铮当通房。
老夫人抱孙心切,自然不会把希望只寄托于沈云苓身上。
可绿箩却有自己的想法,所以迟迟没进一步动作,为此,暗里受了老夫人不少罚,只因她办事不力。
这些沈云苓虽不曾过问,但她不瞎,绿箩身上隔三岔五出现鞭痕,动不动就卧床不出,一猜便能猜个大概。
但凡用点心,总能发现点不同寻常的。
后来沈云苓无意间撞到绿箩与管家儿子在假山后私会,便什么都明白了。
“少夫人说了,办好这差事,老夫人也会高兴,你的婚事也就能顺理成章办下来。”连翘接着道。
绿箩咬着唇,手里紧紧攥着信,不敢贸然答应。
可她见沈云苓泰然自若的样子,又下意识想要相信她。
沈云苓看出绿箩已经在动摇,遂拉了拉连翘的袖子,让她继续。
“绿箩姐姐,上次在荣王府,你的帮助,少夫人是感念于心的,冲着这事,少夫人就认定你是个心怀坦荡的好姑娘,她信你,所以才找你来合作。”
说到这,连翘顿了顿,“其实,若没有你,这事我们亦能办成,少夫人此举只是想报荣王府那时的恩。”
绿箩听完,竟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难得见她红了眼眶,“绿箩愿以少夫人马首是瞻,求少夫人为奴婢做主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