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阿宁说给她和林荃都安排了单独的房间,但她进去看了,大床上铺着的褥子和床单都是簇新的,一靠近甚至还能闻到一股阳光的味道。
这好东西,她老太婆不敢指染,只能靠在沙发上。
徐婉宁已经从包裹里翻出了自己要的东西出门了,并不知道林母和林荃为了不弄乱家里,委屈了自己。
徐婉宁提着从黑省带来的特产,敲响了任嫂子的家门。
“徐同志,你回来了?快进来。”
任嫂子热情地将徐婉宁让进了屋里,动作迅速地削了一个苹果给她。
“来来来,吃个苹果,可甜着呢。”
“谢谢任嫂子。”
徐婉宁也将自己带来的东西给了任嫂子。
“都是我从老家带来的一些特产,只是些晒干的菌子,好吃着呢,外面基本上买不到。还有这个,橙子罐头,是我自己亲手做的。我带了不少,嫂子你可以给俩儿子每家拿一点。”
“徐同志,这也太贵重 。”任嫂子一脸为难:“橙子罐头我是没见过,但百货大楼的黄桃罐头都要五六块钱一罐呢,橙子罐头怕是只多不少。”
“这样,我留下一罐,剩下的你拿回去。”
徐婉宁按住任嫂子的手:“嫂子别跟我客气,都说了,这是我自己做的,成本很低。”
听徐婉宁这么说,任嫂子才没有负担地接下了罐头。
“对了嫂子,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咱家属院发生什么大事儿没有?”
任嫂子脸上的笑容瞬间收敛起来,嘴里骂了一句“晦气”。
“那侯春芳你还记得吧?也不知道那人脑子是怎么长的,硬生生地逼她表哥复员了。”
啥?复员?
侯春芳的表哥,不就是杨嫂子的爱人沈连长吗?
听杨嫂子的语气,沈连长说不定还能再升一级到营长呢,怎么突然就复员了?
“还不是房子闹的!”
“她没跟你换成房子,非逼着她表哥一家跟她换,她表哥不同意,她就将这事儿闹大了。”
任嫂子突然放低声音:“听说她表哥入伍之前,在老家犯了什么事儿,后来入伍时,村里的干部强行压了下来,瞒过了组织派去调查的人。侯春芳将这事儿捅了出来,她表哥就被迫复员了。”
复员,只是好听一点的说法,实际情况如何,他们都心知肚明。
徐婉宁听的啧啧称奇。
“那杨嫂子估摸着得恨死她了。”
“可不是嘛!”任嫂子无奈地摇头叹息:“但组织上却表扬了侯春芳。毕竟,她表哥当初犯的事儿不小。”
“不过经此一事,组织明令禁止,以后不许再换房子了。”
分到谁手上就是谁的,如果一开始不愿意,可以跟组织表明,能协调的就协调,协调不了就必须顺从。
“那这事儿,会不会影响到沈参谋长和林安?”
“放心吧,老沈能摆平。”
闻言,徐婉宁松了口气。
不管咋说,换房子这事儿,已经告一段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