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此处,蝶紫嫣插嘴问道:“吕言之死,又与小女有何关系?”
陈羲看了她一眼,道:“吕夫人来中尉府报案,说吕言是遭人灭口。”
蝶紫嫣笑了,讥讽地笑道:“大人想说,是遭小女灭口的?”
陈羲道:“不是。吕夫人告诉我们一件事情,而我怀疑此事也正是他被你赶出的缘由。”
蝶紫嫣红唇上扬,道:“愿闻其详。”
陈羲缓缓道:“二十年前,陈仓倚翠楼花魁,名叫玉娘。”
他特意停下看蝶紫嫣有何反应,蝶紫嫣神色不变,只淡淡应道:“噢?”
“她是吕言第一个女人,”陈羲继续说道:“所以吕言一直对她难以忘怀。当年吕言年二十岁,花魁也正值二八妙龄。二十年后,吕言因经商来到长安,夜晚来海棠春寻欢,听得花魁蝶紫嫣之名,出钱求见。待他见着深闺里的蝶紫嫣,发现蝶紫嫣竟长与当年玉娘一模一样。”
“世上长相相似的多了去,不足为奇。”蝶紫嫣反驳道。
“他原以为蝶紫嫣与玉娘是母女,可蝶紫嫣的一举一动,一笑一颦,与玉娘一般无二。继而他又看到,蝶紫嫣左耳下有一小痣,和玉娘一样!甚至,受惊后左手捏着右手小指的动作,也完全一样!”
“。。。。。。”
“所以,他确定了,你就是当年的玉娘!然而你的相貌,却怎会和二十年前一样丝毫不变?”
蝶紫嫣报以一笑,傅了脂粉的脸不见一点慌张,相反却从容自若:“小女还以为吕言说了甚么,原来又是这番鬼话。敢问中尉大人见过玉娘么?”
陈羲默而不应。蝶紫嫣料他不能确定,心里冷笑,面上半点不露,只道:“大人没见过玉娘,单凭吕言一面之辞,就能断定小女是玉娘?”
“陈某没见过玉娘,别人却是见过。”陈羲实则胸有成竹,笃定道:“我已命人带倚翠楼鸨母来,你可敢与她相见?”
被反将一军的蝶紫嫣敛眉低头,不答反问道:“大人当真觉得,有人能二十年容貌不变么?”
“我见过,也确信会有此事。”陈羲想到余周和见过种种不可思议之事,肯定地说道。
蝶紫嫣抬起头,神色凄然,美目含泪欲坠,道:“看来大人是不相信小女了。”
她轻叹一声,看着凄苦无助,惹人垂怜,像下定决心般轻声说道:“既如此,小女只好自证清白了。”
双手一解腰带,外衫滑落到地,露出薄如蝉翼的轻纱里衣。
灯光下,她似被一层薄雾轻绕,一抹酥胸和窈窕腰身若隐若现,弱不胜衣的神态欲拒还迎,泣泪中犹带脉脉含情:“请大人亲验,小女是否。。。。。。正值妙龄?”
她整个人向陈羲靠去,陈羲暗自叫苦,一下全身紧绷,直接侧身避开。
蝶紫嫣扑了空,未及下一步动作,却感到头颈朝后被生生一扯,痛得她惊呼出声。紧接着她看到有一只手从后缠上掐住自己脖子,再想转头后看,脸颊立即感到碰上刀锋,尖疼且冰凉。
她不敢动。看到眼前站着不动的陈羲,依然昏睡未醒的田获,又瞥到关得好好的门,忽然间她后背就惊出一身冷汗。
——有人在自己身后!
那人忽地凭空冒出,并拿刀劫持自己!
她哆哆嗦嗦地说道:“饶,饶命啊!大人,救我!”
陈羲并不理会,目光只落在自己身后,毫不惊讶,居然还释然一笑,对那人道:“看来又得麻烦你了。”
背后那人。。。。。。和陈羲是一伙的?
“你。。。。。。究竟是何人?”蝶紫嫣惊疑未定,嗫嚅问道。
“喜欢坏他人好事的人,”背后那人淡淡应道:“我说大娘,你已三十有六,还作此小儿女之态,我看着都觉得累。”
蝶紫嫣还想反驳,刀就向脸一抵,她哪敢再多嘴,只好战战兢兢求饶道:“先,先放下刀,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回应她的是一声冷哼。背后那人并不跟她废话:“眼下开始,我问,你答。而说谎有何下场,你知道的。”
蝶紫嫣心头一凛,忙道:“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