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姐苦笑,“怎么能不知道,天天听他父母吵架,估计孩子也受不了了吧,最近一直在他奶奶家不肯回来,他亲口和我说不想要儿子了,儿子都不要了,我还能怎么办?”
徐姐哭了,豆大的泪珠从她的泪沟里流下来,她扯了一张纸巾盖住自己的鼻子,一抽泣一吸气之间,纸张微微鼓动,伴随着鼻涕被挤压出鼻腔的声音。
“那个女人,听说是他的初恋,也不知道怎么就联系上了,现在他被迷得神魂颠倒的,每天都不着家,我这可怎么办啊。”
她絮絮叨叨的说着,丁依依也只好听着,面对她的负能量,她无能为力,能做的也只能反复的安慰着对方,告诉对方事情总会朝着好的方面发展。
回来以后,高总管又在找徐姐了,好像又是账目的原因,丁依依陪着她走到办公室门外,正好听到水北的声音。
两人只好在门外等候,而水北清晰地报告声也必然的卷入了她的耳朵。
“那些设计图片我看过了,应该要改动的地方蛮大的,而且好像他们要结婚了,所以时间很赶,稍后我和工厂对接一下,看能不能加一下班先弄这一批,不过对方好像希望我们这边能够给一个优惠价。”
“这样吧,给一个优惠价可以,但是我们想针对这样一个情形弄一个主题,现在的人都很喜欢这种海誓山盟的感觉,这样对于我们企业的正面宣传是十分有好处的。”
“好的,那我明天还会去,我就和他说一说,如果他能够配合我们这边的宣传,那么我们就在价钱上给一点方便,好的,高总管,那我出去了。”
水北推门而出,正好和丁依依打了一个照面,两个人相看无言,丁依依先开口,“最近很忙?”
“嗯,我接下了那个案子,最近正在跟进,那个男人很爱他的未婚妻,所以我想帮他弄好这件事。”水北不知不觉说了很多。
她知道和叶念墨告白的事情完全是自己自作自受,既然已经输掉了,那么和丁依依冷战也就没有任何意义,不过有一件事她一直耿耿于怀。
“能够问你一件事吗?”她看着她漂亮的眼睛发问。
丁依依点头,虽然已经猜到她要问什么,但是她什么都没有说,有着自己都诧异的耐心。
水北吞了吞口水,巧舌如簧的她现在却支支吾吾的,“叶先生最近有和你说什么事情吗?关于我的?”
丁依依摇头,“没有。”
水北看起来很难过,却又好像长嘘了一口气,她点头,黑色的长发跟着她的动作而轻轻浮动着。
她从丁依依的身边走过,没有走几步却被叫住,“水北。”
丁依依说:“我能理解为你对我的丈夫没有想法了吗?”
“可以。”水北的声音干巴巴的,她没有打算把那些事情告诉丁依依,时刻让对方保持着警惕感会让她得到一点安慰,“我忽然又对他没有兴趣了,现在的我只想一心扑在工作上。”
丁依依看着她的背影,心里却知道这句话有一定的水分,不过看来她确实已经不敢打叶念墨的主意了,这点她很满意。
下午下班的时候,徐姐走得很匆忙,和谁都没有打招呼,今天高总管难得发火了,因为她把很重要的账目算错了,差点让公司赔了大钱。
第二天,她是带着伤口来上班的。眼角一片淤青,眼睛里还有一块看起来很恐怖的血块,她和别人说是早上骑车来上班的时候被撞了,但是丁依依知道没有那么简单。
等到徐姐去茶水间的时候,丁依依跟了过去,“徐姐。”
她拉住她的手,这才发现她的手也受了伤,摸上去很明显肿了一块,而且手背上青筋暴起,肯定是被打的。
“他打你对不对!,他居然敢打你!”丁依依十分气愤,心想着怎么会有这样无理取闹的人,再怎么说,打女人的男人都是人渣。
徐姐很明显不愿意回答这个问题,她避重就轻的把手拿开,故意往长袖里面缩起来,“你说什么呢,我这是在路上不小心撞到的。”
丁依依显然不会相信这种说辞,她严肃的堵住路口不让她逃避,“徐姐,他打了你第一次,肯定还会打你第二次,这种事情不能忍,忍了就是变相的纵容他这种行为。”
徐姐脸上的表情终于龟裂了,她颤抖的握着水北,鼻头因为想要哭而变得红彤彤的,“有什么办法,他说要离婚,不离婚就这样子打我,我不能离婚。”
“为什么!他都做出这种禽獸不如的事情了,为什么还不离婚?”丁依依无法理解。
徐姐摇头,受伤的眼睛泪光闪闪,“我儿子现在要小高考了,我不能影响他的心情,他就是我的一切,怎么着我都得给他一个完整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