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明耀不理她,“没事我就走了。”
“等一下!”傲雪起身,踩着极细的高跟鞋走到她身边,动手要去扯那领带,“不行,你这领带太丑了,我不喜欢。”
严明耀一把扣住她的手腕,手腕上还有新旧不一的伤口,“不许你碰!”
傲雪吃惊,忽然咯咯的笑起来,“这该不会是追你的那个小女孩送的吧,啧啧,品味可真够吐的,你现在把这领带拆了,我不喜欢。”
“我喜欢。”
她诧异,“你说什么?”回过神来,她哼了下,“又不是小孩子,你以为用这种方法让我嫉妒会有用。”
“是真的。”
傲雪眼神阴鸷,冷冷的看着面前这个男人,这还是那个对她俯首称臣,无论她说什么都会去做,愿意为她死,愿意为她坐牢的男人?居然敢在她面前说喜欢别的女人?
“我喜欢她,但不想阻碍她,她值得拥有更好的男人和人生。”
窗外,飞机的尾灯渐行渐远,逐渐消失在夜空中,他望着黑夜里那抹光亮,再回神的时候只是因为脑袋被烟灰缸给敲了。
“给我滚。”傲雪把烟灰缸砸在地上,还觉得不够,又操起桌子上的花瓶砸向鱼缸,漂亮的观赏鱼玻璃渣中弹跳。
严明耀额头红肿,他也不在意,转身就往外走,大门砰的一声在他身后关上。
那个叫小柔的女孩让他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多年前,他也疯狂的爱着房间里歇斯底里的那个女人,可以为她去死,可以为她去做任何的一切。
这么多年来,爱她成为一种负担,有多爱,就有多疲惫。不知道为什么,他恨不起这个女人,只会生气,生气后就是浓浓的无奈。
遇到小柔正式他拿傲雪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明明已经气得不行,但当她以要伤害自己为理由,还是不能不管,哪怕对自己说了千万次,下次绝对不会再理会,但这种发誓苍白得连他自己都不相信。
那个女孩看她的眼神多么熟悉,因为他曾经也是这样看着傲雪,带着期待,幻想和小心翼翼。她曾经弹奏过一曲《秋日的私语》进行隐晦的告白。
他是知道的,当对方解释过曲子的语调见他没有任何反应的时候,委屈得都快要哭出声音,那一刻,心不是没有悸动。
可是他这颗心啊,早就在多年畸形的恋爱里变得满目苍夷,正因为从这个女孩身上看到了自己,所以才不想让她又变成第二个严明耀。
明明要狠狠推开的,可以有时候看着她,又很想要爱,谁不想要爱情呢,所以对她的默默守护视而不见,却又在她出现的时候默认她的存在。
她是对的,在看不到爱情有未来后就选择离开,这样很好,沼泽只需要腐烂他这一颗心就好了。
回家,刚推开门,一只鞋子就飞了出来,他躲过,无奈道:“妈,我都说了多少次了,别这样丢鞋子,到时候又把腰给扭了怎么办。”
“你这臭小子,小柔走了,没挽留就算了,你楞是没去送,知道那孩子哭成什么样子了吗?”酒酒只穿着一只鞋走出来,看到他脑袋上的肿包一愣,也顾不上骂了,赶紧把人拉到客厅。
“你也老大不小了,怎么还会撞到头,你这一天两天的都不让我省心。”酒酒弯腰在柜子里找红药水和棉签。
严明耀到处找电视遥控,一边道:“所以妈,我这样子还是别去祸害别人了,这一辈子说长不长,都已经多了大半辈子了,就让我守护着您,我们母子和山姆一起过吧。”
酒酒手上找药的动作顿了顿,心里一声重重的叹息,拿着药水转身的时候却再也没有提到小柔的名字。
次日一大早,酒酒在院子浇花,严明耀穿着大裤衩和汗衫大大咧咧的往外走,“妈,我去把车送去臭小子基地那里,现在那小子胆肥了,居然让我一早上给他送车。”
酒酒笑骂,“儿子随老子,谁让你平时宠他的,桌子上有包子你吃了没有,粥吃了几碗,再给我带一点去给山姆。”
“行了,要说宠您也推脱不了干系,我走了,您悠着点,午饭保姆会过来做的,您就别动手了。”
车库现在已经有三辆车,他坐上负责运送花泥的商务车,往机场方向开去,却偶然看到曾经和小柔一起来烧烤店吃东西的女人和叶淼当初差点结婚的对象从一辆车上下来。
“王总。”店门的服务人员见到老板统一问好。
“这是我开的咖啡店。”王飞飞故意提起,果然看到后面的女人脸色一百,并没有说什么。
伊娜是十分不情愿和这个叫王飞飞的打交道,她出身平凡,家里都是普通工薪阶层,没有任何可以让她走的后门,她也是通过不断的努力才达到今天摄影圈里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