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又向沈星沉施了一礼,道:“师兄,你还是跟我们一起回昆仑山吧。”
沈星沉迟疑了一下,看了看我们,却没有动。
见沈星沉犹豫的举动,周毅更加惊愕了,道:“师兄是昆仑弟子,更是我昆仑未来的掌门人,深得师尊器重,岂可跟这些邪教的人为伍?难道真如白盟主他们所言,师兄与婆娑教的人暗中勾结,企图破坏天衡道宗与昆仑门的结盟。”
看这个人的意思,折剑山庄一役后,那个白翳真没少在昆仑的人面前说沈星沉的坏话啊。
我不服气道:“当日在折剑山庄,沈公子为何会跟天衡道宗的人发生冲突,众位心知肚明,当时你们昆仑也有很多人在,也同样跟白家的人对峙过,为何此时说的却好像是沈公子暗中勾结邪教似的,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顿了顿,扫眼看向孟摇光道:“当日你们为何会跟天衡道宗的人打起来,自己心里清楚,难道是沈公子暗中设计的?再者说,当日若不是沈公子,你们早就死在折剑山庄了,做人不能没有一点感恩之心。”
孟摇光向我施礼道:“姑娘,在下当日在折剑山庄的誓言从未敢忘。”
说着,特意看向白翳真,眼神中仍是忿忿不平:“当年柳师叔究竟是因何遇害的,我们昆仑势必会查个清楚,但是,一码事归一码事,还请姑娘体谅我们的处境,此次会武,是中原武林和南疆婆娑教的大事,昆仑门势要守护中原武林的安宁,与柳师叔他们的事并无关系,诸位若是为了玄祯师兄好,请不要将他置于尴尬的处境。”
“你……”
我正要辩解,却听白翳真阻止道:“婧姑娘……”
他微微皱眉,面容间的表情不知道是在担忧,还是在不悦:“婧姑娘不是江湖中人,就不要去管江湖中事,须知道一入江湖,身不由己,有些事一旦你决定去管了,就永无可能再以自己是个外人来脱身。”
我愣了愣,恍惚间明白了姬怜花和沈星沉之间的约定。
原来这个江湖,真的是有很多身不由己,即便不想,也不得不去做一些自己不情愿的事。
片刻,姬怜花才开口道:“沈公子先前在林中迷路,与我们不过同路而行而已,你们这一个个的,咄咄逼人,好像是要兴师问罪的样子。”
说着,又看向沈星沉道:“沈公子,行至此处,你也找到了自己门派的人,还是跟他们去吧,我们之间,到底道不同,即便偶尔可能是会方向一致,但路绝对不会相同的,只要沈公子记得曾经做出的承诺即可。”
沈星沉微微低首,向姬怜花回应道:“解惑之恩,永不相忘。”
说着,还真朝着昆仑门弟子的方向去了。
我心中有些舍不得,好像之前我们经历的一切,都在沈星沉的选择中,全都不作数似的。
正伤感着,却听到不远处传来熟悉的嘶喊声,一个女人疯疯癫癫逃命似的,从一座石屋中跑出来,嘴里还念念叨叨地喊着:“是他……是他回来了……”
我定神看了看,觉着这个人有些熟悉,再分辨了一下,居然是折剑山庄的庄主夫人白诺灵。
她跑到跟前,神情慌乱,撕扯着白翳真和白伶俜的衣服,喃喃地喊:“是他回来了,他回来找我们报仇了……”
白伶俜皱起眉,怒斥道:“你胡说什么!”
白诺灵状如疯癫,指着身后的那处屋子道:“柳大侠,真的是柳大侠回来了,他肯定是回来找我们报仇的……当年死亡沼泽,我们全都做错了啊,本不该这样子的……”
见她提起死亡沼泽,我神色一凛,本想继续听下去,不料却被白翳真的一声断喝打断:“齐照!”
听到他的喊声,跟随追着白诺灵的齐照赶到跟前,又听白翳真吩咐道:“诺灵身子不适,把她带下去。”
“白宗主。”
孟摇光却挡住齐照和白诺灵的去路道:“刚才齐夫人提到死亡沼泽和我柳师叔,为何不让她把话说完?”
齐照冷汗涔涔地回答:“内子身体不适,有什么话,还是等她缓过神来再说吧。”
孟摇光哼了一声,反击道:“怕是怕有些话,只有在疯癫的时候才敢说出口吧。”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白逸轩怒道:“难道我们还会骗你不成?”
孟摇光侧过身体,清冷的身姿氤氲着铮铮的气势:“来此之前,我已与掌门说的很清楚,你们想对抗魔教,可以,但是关于柳师叔的事,我也一定会查个清楚,一码事归一码事,我可以为了对抗魔教让玄祯师兄回来,同样,亦不会为了对抗魔教的人,就放下昔日的恩怨,白宗主最好保证自己立身持正,否则的话……”
他顿了顿,又一字一句地宣告道:“我昆仑弟子定会与天衡道宗不死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