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井甘的铺子,我可管不了。只要他们按时给我拿钱逍遥就行了。”
井长富身体往下缩,直接躺在床上,胳膊枕在脑袋下面,语带冷嘲。
吴青枣很精明,眼珠子一转便打起了鬼主意。
“大哥这叫什么话,小甘是你的女儿,父女之间哪儿分你我,小甘的不就是你的。”
井长富不接话,井甘有多讨厌自己他清楚得很,她的东西就是给外人也不会给他。
吴青枣见他不接招,继续吹风道,“大哥,小甘被掳,还不知道能不能平安回来,你作为一家之主可得早点做好打算。
若是小甘……回不来了,以后家里的铺子还得你来管,总不能小甘不在铺子就不开了吧。
以后一家人靠什么生活,老家地也没了。
再难过,其他人总还要继续生活下去不是……”
井大贵紧蹙起眉搡了自己妻子一把,“你现在说这些做什么,小甘吉人天相,肯定能平安回来。”
吴青枣耸肩撇开他的手,瞪他一眼道,“我这也是为大哥好,给大哥提个醒。老家是回不去了,以后只能在城里过活。城里过日子哪儿哪儿都要花钱,没来钱的路子可活不下去。”
井长富也不笨,知道吴青枣是在打甜品铺子的主意,他之所以留下他们一家子也是有自己的私心。
他现在在家里完全被孤立了,想要重立威信,必须寻求支援。
井大贵是他亲弟弟,他们一家自然是站在自己这边的。
“大哥可是男人,小甘有本事,生意也是她想出来的,铺子自然她说了算。
但若小甘没了,大哥难道还要被嫂子压一辈子?
不把赚钱的买卖握在手里,以后难道要一辈子低着头向嫂子伸手要钱吗?我一个旁观者看着都替大哥感到屈辱。”
吴青枣这么明显的挑拨,井大贵听得脸红,语气加重呵斥她。
“别说了,这是大哥家的事,要你多嘴!”
吴青枣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吸了吸鼻子,低声嘟囔。
“我也是替大哥抱屈,大哥才是一家之主,父亲接手女儿的铺子也是名正言顺,却要被女人压了一头。外人还不知道怎么笑话呢。”
井大贵又忍不住想训斥她,但被她偷偷一瞪,张嘴的话又咽了回去。
井大贵最大的毛病就是怕老婆,吴青枣给井家生了两个儿子,家里吴青枣说什么就是什么,正因如此吴青枣才能那么随意就把家里过活的土地卖了做生意。
即便钱全部亏了,井大贵也没有狠怪过吴青枣。
所以她即便捅了这么大篓子也没有担惊受怕,还有心情算计孙小娟家的铺子。
“大哥,青枣就是嘴碎,你别她胡说八道。多谢你收留,我会立马出去找活干,等存了银子就搬出去住,不会一直打搅你们的。”
“都是亲兄弟,说这些。”
兄弟俩客套了两句,井大贵就拉着吴青枣出去。
吴青枣还想说什么,却敌不过井大贵的手劲,被强行拽走了。
而堂屋里的孙小娟一肚子火还没有消下去,想到以后要和吴青枣一个院子住着,又是一阵头疼。
小甘还没有消息,屋里又来了一个烦人精,真是祸不单行。
“娟姨,吃点东西吧,小甘还没回来,你可要坚持住,别把身子饿坏了。”
香巧把朝饭端上来,是玉米粥和白面馒头,还有两样小菜。
孙小娟吸了吸鼻子,拿起了筷子,“让孩子们都来吃饭吧,我们不能先垮了。”
除了井长富和刚来的井大贵一家,一家人全部围着饭桌坐下。
孙老太爷也撑着拐杖踉踉跄跄地坐到饭桌上来吃饭。
所有人情绪都不高,只是闷头吃饭,没了往日的热闹和欢笑。
萧千翎匆匆赶来还没吃饭,也坐下简单吃了两口,却发现好像少了个人,问道,“怎么不见阿兰?”
孙小娟看了桌上人一圈,也是一脸好奇,问昨夜和阿兰睡一屋的井文松和井长青。
“阿兰呢?”
两人互看一眼,都是摇头。
“好像昨晚起就没瞧见他。”
孙小娟顿时预感到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