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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塞感应器之前的主人莫非就是白魔,是白魔穿越带来的,之后遗落在此被她捡到?
井甘越想越坚定了这个猜测。
耳塞感应器本就非这个世界的东西,四魔亦是穿越者,很可能便是他们带来的,如同自己穿越时带来了图书馆一样。
所谓的读心术不过是高科技的作用,被百姓们魔话了。
若真如此,那红魔的诅咒想来也是身怀高科技产品,另外两魔定然也有自己的特殊本领,否则无法做到四魔之间相互牵制,平起平坐。
那么那天墨香茶楼看到的那对神奇的隐形眼镜,应该也是四魔的高科技之一。
此外,很可能还有其他高科技东西遗落在这里。
井甘心头微动,若她能把遗落的高科技全部找到,便拥有更大的能力和底牌,在这世界就谁也不用怕了!
“听说沧海书铺今天来找隋江比试的人特别多,你真不去看看?”
孙小娟纳着鞋底抬头看了井甘一眼,井甘从自己的世界回过神来,摇了摇头。
“让他自己去应付,虽不要求他能像梁济州那些商人一样长袖善舞,至少要学会基本的人际往来。他才是沧海书铺的东家,这些是他早晚要面对的。而且文松不是去了吗,刚好也让文松多看多历练一下。”
“行,你安排的肯定不会错。”
孙小娟悠闲地靠在椅子里,笑盈盈地唠着闲嗑,手里的动作一下不停。
今天井甘特意让她留在家里休息,不去铺子里,说做生意也要定期放假。
“隋江那孩子的性子,还真不是做生意的料,幸好有你帮衬着。听说隋江已经定亲了,准备什么时候成亲?”
井甘高举双臂交叉在身后,活动了一下发酸的肩膀,道,“这我没问过,改天他来了你自己问。”
孙小娟嗯了一声,叹气道,“家里也没个长辈帮忙操心,婚事搁置着迟迟不提,时间长了女方家容易有意见。”
“人家有长辈,还有个大伯,不过关系闹得不好。你想替他主持婚事?”
孙小娟呵呵笑了两声,“我一个外人哪儿有资格管人家家的婚姻大事,我就有些心疼那孩子……”
母子俩正说着闲话,大门突然被敲响了,有喊门的声音传来。
“有人在家吗?”
孙小娟放下手里的鞋底站起来,“谁呀,听着有些耳生。”
然后就要去开门。
在院子里和小新玩捉迷藏的井和迈着长长的腿往外跑,嘴里喊着,“我去开门,我去……”
大门打开,外面站着个大娘,身材矮胖,脸上长了个痦子,十分醒目。
她看着开门的井和,未语三分笑。
“你叫井和对吧,我是住这条巷子的张媒婆你还记得不?你娘在家吗?”
井和抓了抓脑袋,扯着嗓子往院子里面喊,“娘,有人找你。”
喊完就溜溜跑回去了。
张媒婆站门口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心里嘀咕着果然是个傻子,犹豫了一下正要抬腿迈进门槛,孙小娟已经从月亮门出来了。
“张媒婆,稀客稀客,来我们家有事啊?”
张媒婆利落地迈进了大门里,甩着帕子迎上孙小娟,呵呵笑道,“井夫人,有大喜事。”
孙小娟把人请到了屋里说话,张媒婆坐在太师椅喝茶,眼睛四处打量着屋里的布置。
中堂上挂着一副字画,堂屋左侧用多宝阁隔出了一个次间,摆着一张圆桌,一看便是平常吃饭的地方。
多宝阁上零零散散摆了些小物件,还有孩子喜欢的泥娃娃。
右边立了一座屏风,画着花鸟鱼虫。
屏风里间则是坐塌和棋盘,棋盘边摆的却不是棋子,而是一些竹条、元宝、纸票样的东西。
瞧着也没有多贵重的东西,整个屋子却透着一股雅致、温馨的感觉。
张媒婆心里泛酸,啧啧感叹,井家果真今非昔比了,瞧这布置还以为是秀才文人的家呢。
张媒婆以喝茶的动作掩饰乱转的眼珠子,听见孙晓娟问起她的来意,这才笑呵呵地放下茶盏。
“大喜事,我是来与您说亲的。”
“说亲?”
孙小娟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张媒婆本就是干拉纤保媒的,她主动登门自然会让人猜到是说亲。
但家里孩子都还小,所以孙小娟一时没往那方面想。
不对,除了她的孩子,香巧也到了该说亲的年纪。
香巧每天在铺子里招呼客人,说不定就被谁看上了,请人上门说亲也不一定。
如此想着,孙小娟脸上便扬起了欢喜的笑容。
香巧是好友唯一的孩子,她自然希望香巧有个好归宿,日后到了地下见到好友也能有个交代。
孙小娟便迫不及待地问道,“不知对方是什么人?”
张媒婆见她这欢喜的态度,心下安稳,当即发挥三寸不烂之舌,夸夸道来。
“可是个不错的人家,就住在城郊,姓杨。家里开了间豆腐铺子,平日卖豆腐为生。
家里关系简单,只有爹娘和姐弟四人,没有乱七八糟的亲戚,都是些吃苦耐劳的老实人。
爹娘身体强壮,没病没灾的,每日操持着豆腐铺子。
姐弟俩都有各自的活计,一家人每月至少有两三两的收入,日子过得舒舒坦坦的,保证你家姑娘日后吃不了苦。”
张媒婆说得唾沫横飞,两张厚嘴皮子巴拉巴拉就没停过,说了许多好话。
过了好一会,终于停下来喝口水缓口气,试探地问了孙小娟一句,“您觉得怎么样?”
孙小娟沉吟着似在思考什么,张媒婆生怕她嫌弃对方家里穷,连忙道,“当然了,他们与你们家家境比起来肯定要差些,但在村里绝对算是富户。
他们说了,你们要是怕孩子嫁得远不能经常见面,他们也可以想办法搬到县城里来安家。他们是诚心实意想与你们结亲家。”
一个月有两三两的进钱在普通人家确实算家境不错了,不过如今的井家已然脱离了普通人家,算是县城这等地界小有家资的富户了。
若能攀上井家的亲,杨家定然也要笑开花了。
“对方年纪品行如何?在做什么活计?”
孙小娟既如此问,便算对对方家庭没有不满,可以进一步了解的意思。
张媒婆脸上立马又笑开了花,将早就准备好的话一骨碌吐出来。
“今年十六,长得高高瘦瘦,斯斯文文的,是女孩子最喜欢的模样。性格也很好,孝顺礼貌,邻居朋友没有不夸赞的。
最重要的是人很聪明,还能吃苦,现在在布店跟着掌柜学算账。
虽然还只是个学徒,但那掌柜是他家亲戚,就是看重他脑子灵活专门挑了他来培养,就是想日后让他继承掌柜的位子。
杨公子也争气,才一年的功夫就拨得一手好算盘,还得了布店东家赏,可以说前途大好。”
媒婆的嘴有三分能说成十分,听话只能听一半,不过现在为止孙小娟还算满意。
两人年纪相同,听起来那杨公子也不是游手好闲混吃等死的,愿意努力,说明是个有上进心的。
只要模样顺眼,性格不差,家里的情况也都属实,这人倒是不妨接触接触。
“不知那杨公子可见过我家孩子?”
张媒婆眼角眉梢都遮挡不住笑意,甩着帕子哈哈笑道,“见过见过,就在你家甜品铺子里。正是因为对你家姑娘一见倾心,这才迫不及待告诉了爹娘,请了我来说亲。杨公子对你家姑娘可喜欢地很呢。”
孙小娟眼角含着一抹‘果然如此’的笑意。
香巧这孩子勤快敦厚,模样也端正,虽不像径儿那般娇俏,却也十分招人喜欢。
“此事我先问问我家姑娘,女孩子的终身大事可不能马虎,总要问过她本人的意思。”
“当然当然,我今儿就是先来和您通通气,您要有了主意随时来找我,我们就住一条巷子里,方便得很。您有福气,孩子多,以后我们可要经常走动才好。”
张媒婆这话无疑是在揽生意,井家那么多没娶亲没出嫁的姑娘小子,她可都盯着呢。
孙小娟笑笑没接话。
他们刚搬来不久,对张媒婆也不熟,这人人品脾性都还不了解,她才不会愚蠢地把一家子孩子的亲事全都交托到不熟的人手里。
说完了正事,张媒婆又东拉西扯聊了会八卦,这才笑呵呵地走了。
孙小娟把人送到门口,瞧见井甘屋子的门关上了,便问凑着脑袋在院子里刻木雕的井和。
“小甘是睡了吗?”
井和专注在刻刀上根本没听到她问话,小新帮着回答道,“二小姐屋里有客人。”
“客人?谁啊?”
“三公子的师父。”
尚野!
这个时间他不在武馆里教弟子练武,怎么来家里了?
孙小娟想去看看,但瞧着那紧闭的门又打消了念头。
井甘并不轻易请人进她的屋,想来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说,她还是先不打扰了。
转而就出了门,迫不及待去铺子里找香巧,说说亲的事了。
而井甘的屋里,井甘半靠在床头闭目养神,尚野坐在远处的桌边,腰背笔挺,浑身透着一股力量感,一看便知是个擅武之人。
井甘像是思考清楚了什么事,缓缓睁开眼,转头看向尚野,将一张纸条递给了出去。
“去找上面的人,把那人的消息告诉他,之后你就不用管了,暗中瞧着就行。”
尚野起身上前接过纸条,看了一眼上面的内容,便将纸条揉成了一团。
“我现在就去。今晚肯定是回不来了,还麻烦你和长青说一声。”
晚上他不在武馆,自己练习。
尚野抱拳行了一礼就要走,大门又传来咚咚咚的敲门声,小新迈着小短腿去敲门,很快跑进来传话。
“二小姐,门外有人要见您,是坐着马车来的,说是应韩家公子之令请您过府做客。”
“今天客人还真多。”
井甘喃喃一声,朝小新抬抬手,“把人请进来吧。”
小新又跑出去,很快把人请进了院子。
来人是个长得干瘦的老头,皮肤偏白,眼睛微弯,眼角皱纹很深,看来是个极爱笑的人。
他穿着绸缎衣裳,头微垂,视线始终保持向下看,一瞧便知是大户人家低眉顺眼惯了的下人,规矩森严。
等人进了屋,尚野默默退到了门边守着。
他本来是要走的,井甘却突然把他留住了,让他等一会。
他也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就如一棵苍松般立在门口等着。
小老头停屏风外没有往里去,也没有抬头好奇地往里瞧,一举一动都有章有法,不愧是大户人家调教出来的。
小老头先朝屏风后的人行了礼,恭敬地开口道,“小人韩贵,韩府的管家,应少爷之名特来请井家二姑娘过府一叙。”
屏风后许久没有声音,韩贵也不着急,始终恭恭敬敬垂首站在那,眼皮子都没动一下。
许久,屏风后的井甘才收回打量的视线,开了口,“韩家?我并不识得你家少爷,你怕是找错地方了吧。”
韩贵不着不慌,开口道,“我家韩凡少爷乃湘安首富韩家之子,与井二小姐已有两面之缘。少爷说,前两日墨香茶楼匆匆分别,还未聊得尽兴,刚好他得了一本珍贵的古籍,想着您定会感兴趣,便特来相请。”
这人挺聪明,知道井甘是在故意试探他,直接道出韩凡身份。
还说出他们几日前在墨香茶楼相遇之事,甚至连他们见过几次都知道,看来是有备而来。
井甘早就料到韩家的人会找上她,毕竟藏得那般深的奇物被外人瞧见了,韩家不可能什么都不做。
以韩凡的名义请她过府是最顺理成章、不引人怀疑的。
“原来是韩凡公子……”
井甘状似自言自语地喃喃了这么一句,之后便是长久的沉默。
韩贵不动神色地掀起眼皮想要打量井甘的神清,可惜视线被屏风挡住了,只能瞧见一片青色的衣角。
“我可从没说过喜欢古籍。”
所谓得了古籍请她去看不过是借口,没见过这么耿直的,直接拆台。
韩贵噎了一下,很快就打起精神解释道,“井二小姐是沧海书铺的小股东,又在朗朗读书会上参加藏书比拼,少爷便猜您喜爱收集古籍。
此古籍乃书法大师黄琦先生的遗作,举世难得,随便放在哪家书铺都是镇店之宝。
少爷一到手便想到了您,还说您若喜爱,便是送给您都不心疼。”
井甘笑了一声,故意调侃,“他当真愿送我?他要敢哄骗我,我扭断他另一只手。”
韩贵闻言一惊,下意识抬头朝屏风后的人看去,脸上有不可置信的表情,很快就被他收敛了下去。
原来少爷那只手是被她扭断的。
那日少爷断着一只手回家,把老爷、夫人都吓了一大跳,心疼得了不得,问他怎么伤的却如何都不愿开口。
却没想到凶手是面前这个女子。
少爷向来是个有仇必报的主,却不仅没教训她,还替她瞒着。
少爷莫非……真看上了这女子?
中间的屏风被撤开,露出里面女子的庐山真面目来。
韩贵快速地睃了一眼,并没有好奇地盯着看,但那一眼也足以看清,是个美人。
怪不得少爷念念不忘。
井甘答应去韩家,唤来小新,让他去把林木叫回来套车。
韩贵开口解释,“小的带了马车来,不必另外套车了。晚间小的再亲自送您回来。”
井甘却道,“不是给我坐的,是给我的护卫坐的。”
井甘朝院子里努了努下巴。
韩贵顺着方向一看,院中确实守着几个男人,正一脸戒备地盯着他看,活像他是什么危险人物一样。
韩贵嘴巴翕翕,很想问问能不能不带这些人,瞧着怪不安的。
但对上井甘带着戏谑的黑亮眸子,这话怎么都问不出口。
他能感觉即便问出口答案也是否定。
井甘还让院中便衣的衙役去趟武馆,把阿兰叫回来,就说她要出门。
井甘出门谁都可以不带,却不会不带阿兰。
韩贵自也早知道她有一个瞎眼的仆人推轮椅,只安安静静地站在院中等着。
等阿兰回来后与井甘简单收拾了一番,这才坐上了韩家豪华的大马车。
马车很宽敞,韩贵也坐在里面,还有一个伪装成护卫的便衣衙役。
其他衙役则坐在后面的牛车里。
井甘掀起车帘望着门口的尚野,开口道,“你不是也要去省城?上来,顺便捎你一程。”
说完询问地看向韩贵,“没问题吧?”
已经做了决定才客气地问这么一句,韩贵心里嘀咕,面上却笑着点了点头。
“自然。”
然后还客气地朝尚野做了个邀请的手势。
马车稳稳当当一路驶向省城。
不愧是大户人家的马车,垫子垫地厚厚的,一点都不颠,井甘即便坐着而不是躺着,也没有感觉到丝毫的不适。
等进了省城,马车停下,将尚野放了下来。
临去前,井甘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马车这才朝着韩家所在的方向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