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制作毛线这个想法可以提上日程,今年织不成,可以留待明年。
之前让大哥制作的吉他好像快要成型了,不如她练首歌,到时弹唱给他听,绝对惊喜。
井甘边做着平板支撑边想着生辰礼物的事。
才坚持了一盏茶不到的时间就开始腰部下塌、手臂颤抖,砰地一下支持不住趴在了软垫上。
自从摆脱‘重病’后,她爱上了运动,喜欢上运动后那种通体舒畅的感觉。
不是跳跳操,就是跑跑步,或者再在床上伸展一下四肢做个瑜伽。
这种可以随意支配身体的感觉不要太好。
萧千翎抱着书笔兴冲冲地跑过来,正好瞧见她掉下来,趴在窗边故意大叫了一声,吓了她一跳。
“美男在眼前不看,又在练什么怪动作呢?”
萧千翎暧昧地打趣,井甘看了眼窗外院子里练剑的阿兰,摸了摸发热的脸在贵妃椅上坐下。
萧千翎已经抱着书笔进来了,端了个小凳子坐在她面前,一脸正经地道,“老师,开始上课吧。”
井甘淡淡地‘嗯’了一声,挺了挺背板正表情,寻找着上一世为人师上课的状态,开始了第一堂课。
井甘搬到省城来,最开心的便是萧千翎。
她每日兴致勃勃地准时点卯,每天来都会带些萧府做的点心,美其名曰孝敬老师。
身为老师的井甘很满意。
井甘吃着学生孝敬的龙须糕,将一张早已准备好的图纸交给面前的工人。
“你们就按着这张图纸来就行,有什么看不懂的地方问我。”
那工人接过图纸瞧了一眼,眼珠子瞬间就睁圆了。
这么详尽逼真的图纸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像是把整家店按比例复刻在了纸上一样。
“老板,您这图纸是谁画的呀,我还从没见过呢。”
那领头瞧着图纸的双眼闪闪发亮,他若学会画这图纸的技术,以后绝对就是装潢界的老大。
“我自己画的。”
领头瞧她的眼神一下子变得炽热起来。
方超瞧见他那样直接上去就是一脚,“干好自己的活,别那么多话。我信得过你才把井小姐这么大生意介绍给你,你可别丢我的脸。”
领头呵呵笑两声,“方东家放心,我们都是老合作了,我的能耐你还不清楚?交给我你放心,保准让你们满意。”
说完闲话,领头便带着手下的人忙活了起来。
井甘和方超站在一边瞧了一会,井甘咬了一口龙须糕问道,“你这些天经常往省城跑,有想法了?”
方超笑了一下,“我把省城各个集市都转了个遍,铺子租金太贵了,光这一项就要压死我了。”
“别着急,总能遇着合适的。”
她正说着,视线里不经意飘过一个光头。
她伸着头往大门外走了几步,瞧见街对面绸缎铺的门口站着一个人。
揽客的伙计正热情地将他往店里迎。
那光溜溜的脑袋可再显眼不过了,不是韩凡又是谁。
“韩少爷。”
井甘喊了一声,韩凡立马回了头。
“哎哟,井小姐,我的梦中情人。这是不是就是老人常说的有缘千里来相会,我正想着买点东西去你家找你呢,就在这碰见了,看来我俩缘分不浅,上一世说不定就是一对有情人,今生注定还要再续前缘。”
一开口又是那熟悉的浪荡调调。
井甘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韩公子知道我的名字了。”
韩凡晃晃悠悠一脸风骚地走过来,“你不告诉我,我就只好找别人问了。井甘,这名儿真好听。”
挺正常一句话,但从他口里说出来,总有种让人起鸡皮疙瘩的感觉。
“你主动喊住我,是不是见到我也很开心?”
这么骚气的问题,井甘内心表示拒绝,都后悔喊住他了。
“如果你能收起你油腔滑调那一套,我想我会比较开心。”
韩凡哈哈地笑,弯下腰与她平视,脸和她挨得很近,又想说些什么浪荡话,却突然反应过来什么。
“你,你能站起来了?”
他一下直起身,将她从头到尾扫了一遍,面露惊讶。
井甘还没回应他这句话,他又瞬间变脸,不正经地一把揽住井甘的肩膀。
“既然你病也好了,想必我爹就不会再反对了。你要不跟了我吧,我最会疼人了……”
他话没说完,一记凌厉的重拳突然朝他俊俏的脸上挥了过去。
精准、迅猛、杀气十足。
阿兰还要出第二拳,被井甘拦住了。
韩凡那娇贵公子若不惊风的样,这一拳都够他受的了。
“你怎么永远都不长记性,你这又得养半个月吧……”
井甘那叹息的语气里满满的都是幸灾乐祸,笑着拍了拍阿兰的肩膀,就差一句‘干得好!’
韩凡直接被打得倒退了好几步,摸着胀疼的左脸,指着阿兰的手指不停颤抖。
“你,你,你……老子这回决不放过你。”
“不放过你要咋的。”
井甘还飚了句方言,不怕死地瞪着他。
方超在一边瞧这突发变故,惊得一身冷汗。
他连忙冲到中间拦住两人,打着圆场,“都消消火,消消火,有话好说,别动手。”
“你起开,你谁呀!”
韩凡此刻正憋着火,方超冒出来自然而然地被迁怒,直接被韩凡推了个趔趄。
“是男人别连累无辜啊,他是我朋友,你敢动他试试。”
韩凡有些心虚,“你还有这么老的朋友。”
“年龄不是问题,忘年交没听过?”
井甘敢这么硬气,也是几次相处下来摸清了韩凡的脾性。
虽然是个娇贵公子,喜欢调戏人,却是个难得的好脾气,不记仇。
两人这么吵不会真的生气,反而显得熟络。
韩凡果然忘性大,方才还气呼呼的,这会一下就软乎了下来。
井甘也适时卖好,从店里叫了个人帮忙去药铺买点伤药,给韩凡擦一擦。
韩凡心头最后那点火气也彻底消了,装可怜地把自己受伤的左脸往她面前凑了凑。
“好疼啊,你不给我吹一吹?”
井甘拦住了又要动火的阿兰。
“要不我再让阿兰给你捶一锤?”
韩凡忌惮地看了冷脸的阿兰一眼,瑟瑟地将脑袋缩了回去。
他明显感觉这一次阿兰出手更凌厉了。
他是练过了吗。
难得偶遇了韩凡,井甘便趁机把方超借给他认识。
韩凡虽是个不干正事的纨绔,但首富之子的身份摆在那,方超以后想在省城做生意,结识他自有好处。
方超对井甘感激不已,对韩凡便十分上心。
韩凡知道井甘最近住在店里,便常常跑来找她玩,方超来得也就更勤快了。
方超在商场上混了几十年,自有独到的处世之道,热情友好却不会显得谄媚,很快便与韩凡混了个脸熟。
井甘坐在靠窗的贵妃椅上,手垫着下巴将脑袋趴在窗棂上。
韩凡和她保持着相同的动作,两双眼睛直溜溜地盯着院里那个瘦削、婀娜的身影。
早晨清新的空气中飘荡着咿咿呀呀、饱含情意的曲声。
喜耳每天早上都要吊嗓子练戏,即便没有登台机会,也从没落下过一天。
他每天来店里来得很早,帮着监督工人们干活,给店里招新伙计和侍女,考验想来这唱戏的伶人。
比井甘忙多了。
所以每日不可缺的晨练就在店里,每次晨练井甘就趴在窗边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