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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露感动地眼泪汪汪,萧千翎赶忙拿帕子给她,“你可千万别哭啊,这么大喜的日子,等会妆哭花了还得重画,新郎可快要来了。”
萧露的眼泪生生被萧千翎一惊一乍的语气逗笑了。
“我不哭,我是开心。谢谢井甘,这是我收到过最珍贵的礼物了。”
井甘闭眼笑了笑,“你喜欢就好。”
黄丹琴已经嫉妒地快把帕子扯烂,重重地哼了一声,一刻也呆不下去了,兀自跑出去了。
她娘看不上萧露这个庶妹,所以今儿来都没来。
她来参加也不过为了看萧露的喜宴到底有多寒酸罢了,却没想到反倒自己被打脸,脸面全无。
她如何还呆得下去。
萧露的离开没有引起多少人在意,一屋子人围着萧露和井甘又聊了些喜庆的话题,然后就听到有丫鬟来通报。
说姑爷的迎亲队伍马上就要到了,大公子让人去拦门。
萧露羞怯地红了脸,大家起哄着出去拦门,媒人也将喜帕盖在了萧露头上。
萧千翎拉着井甘就要去大门凑热闹,井甘把手往回拽。
“我就不去了,我去找我娘,她一个人我不放心。让娇娇和小苗和你去吧。”
两个小丫头都喜欢这种热闹,一个个都迫不及待。
之前隋江娶媳妇的时候两人兴奋了一整天,还得了不少红包,开心极了。
“娟姨我娘会照顾的,你就一起吧。”
然后不等她反对就拽着她往大门去了。
此时大门口已经围满了萧家的亲朋好友,男男女女挤在一起将大门外的新郎官和迎亲队伍堵了个严严密密。
萧千翎带着两个小的兴冲冲往前挤,井甘不想去挤,安安静静躲在后边。
新郎官都来了,褚香儿怎么还没来?
她小姑子没把话带到吗?
井甘踮着脚尖想瞧瞧新郎官长啥样,结果视线刚好被几个高个少年挡住了,根本瞧不见。
正有些懊恼,身体突然感觉一轻,整个人直接从后面被抱了起来,视线瞬间开阔,将大门外的迎亲队伍看得一清二楚。
还有穿着大红喜袍,斯斯文文,满脸喜意的新郎官。
井甘被突如其来的失重感吓了一跳,忍不住惊呼,不等她质问出声,身后人已经率先开口。
“看得见吗?”
井甘一下听出是王澧兰的声音。
“王澧兰,你放我下来!”
她有些羞恼地掐他的胳膊,王澧兰在她身后低低地笑,不动如山。
“我抱着你你才看得清,你个儿那么小,躲在后头什么也看不见。”
“我看不看得见关你什么事,你快放我下来,小心我掐你。”
“你不已经掐我了吗。”
井甘语结,气恼不已,却又不敢大声,生怕把别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
幸好他们现在站的位置在角落里,所有人都围着大门外的新郎官起哄,没人注意到这里。
她扭着腰,摆着腿不停挣扎,想要从他胳膊里梭下来。
但他两条胳膊坚硬如铁,见她挣扎收得更紧了,根本没有摆脱的余地。
井甘又气又羞,拼了命地掐他,还故意用尖锐的指甲抠他的肉,他还是无动于衷。
“跟小猫挠似得,一点都不疼。”
王澧兰像个流氓一样将脸直接埋在她的后腰上,鼻间是她身上清新诱人的栀子香,好闻地让他飘飘欲仙。
他喜欢这么抱着她,贪恋这一刻和亲密,恨不能永远这么不松手才好。
井甘身体僵硬地掰着他的胳膊,双脚悬空非常没有安全感,而且门口拦门的人已经准备放新郎官进来了。
大家只要回头往里走,就都会看到她与王澧兰此刻暧昧过度的举止。
她紧张地鼻头都冒汗了,她虽不在意外人眼光和议论,但众目睽睽地与自己学生亲密举动,她还没这么厚脸皮。
而且她如今的身份不比以往,若传出行为不典的名声,作为支持她的皇上也会颜面扫地。
“你快放我下来,新郎官要进来了……”
井甘耳边全然听不到那些热闹的欢笑声,全身神经都绷紧了。
“哎呀……”
她突然低叫一声,声音娇软,王澧兰身躯一震。
“王澧兰,你是狗吗!”
被王澧兰咬过的地方感觉热辣辣的,像有一团火在烧,越来越烫,越来越痒。
王澧兰的脸隔着薄薄的衣料靠在她后腰柔软的肌肤上,挣扎时细微的摩擦像是一只只触角在她心上挠的,挠的她心慌意乱。
井甘感觉自己从来没这么紧张过,连初次面圣时都不曾这么惊惶不定。
她羞怒不已,脸颊因为过分亲密的动作而脸红,却也因他轻佻的行为而愤怒。
她咬紧了牙,声音带上怒意,“这是你另一种方式的恩将仇报吗?让我身败名裂。”
原本沉浸在甜蜜氛围中的王澧兰如同被当头泼了一盆冷水,从头凉到脚。
圈着井甘的双臂松了松,井甘趁机挣扎着落地,回头便是毫不客气的一巴掌。
这一句话的威慑力已经足够了,井甘没再说什么,错开他羞恼地走了。
然而走开没两步就撞见了站在一根廊柱后的黄丹琴,她不知在这呆了多久,方才井甘和王澧兰的情形她显然都看到了。
“大庭广众之下与男人搂搂抱抱,不知廉耻。”
黄丹琴不是一个人,她身边还有个男人,看着比她年长些。
两个人眉眼有些相似,可能是兄妹。
那男人不像黄丹琴这样偷看别人还理直气壮,尴尬地讪笑一下,嗫嗫想解释句什么,王澧兰突然站到了井甘身后。
那男人眼中闪过忌惮,此地无银三百两地道,“我们什么都没看见,打扰了。”
他可不想惹上这位阎王,只想快点离开,拉着黄丹琴就想走。
黄丹琴扭扭捏捏地想挣开他的手却挣不开,只能不甘不愿地被拉走。
然而王澧兰却不准他们走,往前一步直接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王澧兰盯着黄丹琴道,“你方才说什么?”
黄丹琴被他冷厉的眸子盯得心发虚,即便平时再不懂察言观色,此时也本能地感知到了危险,下意识反驳,“没说什么。”
“你当我耳聋?”
王澧兰邪挑了下眉,不多废话,直接上手,一把掐住黄丹琴脖子,将人重重按在廊柱上。
突如其来的情况把与黄丹琴一道的男人吓傻了,井甘也紧紧皱起了眉。
他怎么总是喜欢动手,脑子不够用所以才喜欢武力解决问题吗!
“王公子,王公子,手下留情,家妹一时口无遮拦冒犯了井大学士,您别和她计较。”
黄丹琴的哥哥黄世辉惊慌失措地连连求情,想要把妹妹解救下来,可根本掰不开王澧兰的手。
还被王澧兰用另一只空着的手轻轻一搡,连着退了好几步,差点跌坐在地上。
井甘缩了下脖子,这黄丹琴的哥哥身子骨也太弱了些。
“我问你刚刚说什么了?”
这时新郎官的迎亲队伍早已经被放了进来,不少人注意到了这里的情况,不明就里地交头接耳。
王澧兰才不是在意别人议论的人,手还紧紧掐着黄丹琴的脖子,见她久久不回答,威胁式地又收紧了掌心。
黄丹琴是真的被吓坏了,呜呜地艰难道歉,“对不起,我错了,放了我吧。”
王澧兰警告式地将她重重往柱子上一撞,冷声道,“要再有一次对小甘出言不敬,你这脖子就别要了。”
黄丹琴被他血红的眼睛吓得瑟瑟发抖,连连点头。
脸已经涨成了猪肝色,眼皮也控制不住地上翻,终于在以为自己要死了的时候,空气重新涌进了鼻子,盈满了干瘪的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