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瑾苦笑,“你以为我不想吗?”韩源兴出身天顺府,他与前丞相很早就开始拉拢天顺府那里的学子,连着十来年了,天顺府考出来的学子个个都是韩氏一脉,哪怕是朝廷也拉拢不到天顺府的学子,只能从其他地方寻摸人才,但好不容易寻摸到一个人才,不是被韩氏一脉打压,就是被诬陷,失去功名,所以,现在朝廷上的文臣大部分都是韩源兴的门下,只有一些老翰林还在顽强的坚挺着,但这些老翰林致仕后,朝廷上的文臣就都是韩氏一脉的人了,萧瑾也不知道该怎么改变现在这个僵局。
“这是司马昭之心啊!”周越感叹,韩氏一族的人就差把野心写在脸上明晃晃的告诉天下人了。
萧瑾一愣,什么司马昭之心?
周越察觉到了萧瑾的呆愣,解释了一句,“这话的意思是随便一个路人都知道韩氏一族的心思。”
“可不是吗?”萧瑾想了一下,事情还真的是周越说的这样,不过别人都惧怕韩家,所以即便是知道了也当不知道。
“即便就拉拢了武将那又怎么样?”周越可不认为武将有那么好拉拢,武将们和文臣不一样,他们大多直来直去,看得顺眼的就是看得顺眼的,看不顺眼的无论你做什么都看你不顺眼,用什么办法都不行!“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武将们常年戍守在外,朝廷上的事他们哪怕有心也无力啊!”
“道理我都知道,可现实是,自我与你做了交易后,武将们和我的关系近了很多,韩氏一脉的人不敢再明目张胆的针对我了,颇有些投鼠忌器的味道。”
萧瑾原本是抱着目的与武将们接近的,但他去边境亲自体验了一下,就歇了那个心思,一心想要帮助武将们,当然也是为了帮助自己。
大庆的国土,永远都不能让!
从周越这得到的好东西,能运往边境的萧瑾都运了过去,满足了边境的需求后,萧瑾才用来做生意,尽管是这样,萧瑾也赚了不少,拉拢人手时也不在捉襟见肘了。
“既然你现在境况不错,想必买座荒山应该很容易吧?”周越又把话题绕回了原位,他是真的想买下那荒山种果树,再把山脚下的土地开垦出来。
萧瑾嘴角抽了抽,这事确实很容易,但后果实在是无法预料,“买庄子很简单,但买下来后,你可能就再无宁日了。”
周越没说话,静静的盯着萧瑾,等待他把话说完。
“我之前就怀疑韩源兴在豢养私兵,暗地里查了很多的线索,终于找到了一点蛛丝马迹。”
周越的眉头紧皱,“你的意思的,那些人在荒山上?”
萧瑾缓缓点头,“虽然没有证据,但那荒山就在小枣庄和韩氏庄子的中间,两个庄子背靠着背。”
“这也太明目张胆了!会不会是你猜错了?”听了萧瑾的话,周越觉得韩源兴应该不会做这样危险的举动,虽然小枣庄的人并不去荒山上砍柴,但小枣庄的人就在荒山下生活着,韩源兴在荒山上豢养私兵,小枣庄的人不会发现吗?
若他是韩源兴,他才不会允许这样一个不确定因素安放在身边,逐渐成为一个不定时的炸弹。
“小枣庄的人和地都不多,若韩氏一脉的人想豢养私兵在荒山上,大可以直接把小枣庄买下来,拿捏在自己的手里可不在别人的手里安全得多。”
“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萧瑾之前也是这样想的,但听了皇帝的分析后,萧瑾这才明白韩源兴为什么要把小枣庄保留下来,“小枣庄虽小,人口也不多,但地理位置特殊,左右两边都是两千多亩的大庄子,无论发生了什么,都会引起别人的注意,那想藏的秘密岂不是藏不住了吗?”
听到萧瑾这样说,周越突然觉得自己亲自去小枣庄实地探查和让石头去打听小枣庄邻居的行为非常的冲动。原本他和刘致远放到韩氏的眼里,就像一粒灰尘,弱小且没有存在感,但做了这些事后,这粒灰尘变大了些,还会闪闪发亮,这不是明摆着让韩氏的人把注意力放到他们身上吗?
“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让韩氏的人不注意到我?”
周越现在的顾虑很多,排在头位的就是双胞胎,其次就是自己和刘致远。
“要不你当我今天来这做什么?”萧瑾翻了个白眼,“你的痕迹我已经找人打扫干净了。不过小枣庄实在是太过特殊,你以后一定要小心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