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凡忿忿看了一眼席慕尧,说道:“好端端的,怎么会扯出这么一堆事情!那些不安好心的人,就该滚得越远越好!”
席慕尧置若罔闻,只呆呆的站在陆清离的床尾,深深的凝视着陆清离的脸,半晌,沉默着离开了病房。
他来看看陆清离,如今人看到了,他何必再等人来轰他走。
席慕尧步履虚浮的走出医院,坐进车里。看到陆清离那副不知生死的模样,席慕尧心里的愧疚像个巨大的黑洞,将他吞没的,一点不剩。
他到底做了些什么!让陆清离变成这样!难道他的存在,对于陆清离来说,只是一场又一场遭受不完的灾难?
一向自信到甚至自负的席慕尧开始动摇,开始怀疑自己对陆清离的意义。
黑夜张开它巨大的黑幕,将一切灯红酒绿,光怪陆离收至麾下。
陆景豪来到广州,原本清离想让他住在许老太的家里,两人也好有个照应。偏偏陆景豪认为这种寄人篱下是件屈辱的事情,不肯住到许老太家,而是在那附近买了一套房子。
广州的气候不似北京干燥,对心脏也有好处。陆景豪每日看书读报,闲暇时下去,在社区里遛弯赏景,倒也遍体舒畅,怡然自得。
许老太每日过来三次,来送三餐,或者干脆直接买了菜,在陆景豪的厨房里做饭。许老太热情,对人友善,就算陆景豪对她有些爱答不理,也毫不在意,乐呵呵的收拾屋子,买菜煮饭。两个老人都也算其乐融融,相安无事。
陆景豪虽年迈,但是作息时间还保持着原先工作的习惯。他总是习惯性的在看过新闻、报纸之后,再去洗漱睡觉。
他从浴室里走出来,穿着棉质睡袍,擦着头发,正准备回房间,门外传来一阵阵的急促的敲门声和门铃声。陆景豪微微不悦,这敲门声跟催命符似的,震得人心里直发慌。
到底是谁,这么晚了还来敲门?陆景豪将毛巾摔在沙发背上,心里恼怒,但是却偏偏放慢步子去开门。
门外站着的是许老太,她满面急容,伸出来敲门的手还停留在半空中。陆景豪瞥了她一眼,许老太还穿着睡衣趿拉着拖鞋,就这么大半夜的跑来敲门,他没好气的松开门把手,径自进屋。“这么晚了,有事不能明天说?”
许老太点着小碎步尾随在陆景豪身后进了屋,急声说道:“清离怎么样了?她最近还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