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浣音气得几乎浑身发颤,有好几句国骂都到了嗓子眼又被生生咽了下去,偏偏那男人冷漠寡语,方才那一句话之后就怎么都不肯再开口。
见到这男人的第一眼,她就隐约察觉到这男人不简单,毕竟那从骨子里带出来的矜贵摄人不是简单后天培养培养就能有的,看来爷爷那个绰绰有余还真不是随便说说。
男人既然打定了主意不说话,她也没办法把嘴撬开逼着人家说,顾浣音走了两步又有些不甘心,悄悄瞄了他一眼,伸手就去抢他手里的报纸。
她自小就在男孩儿堆里长大,没少跟着他们到处撒野,爬树打鸟都有她一份,还跟着爷爷手底下几个兵哥哥学了不少招数,本以为这一下肯定是胜券在握,谁知男人的反应却出乎她意料的快,微微抬起手,她就扑了个空,反而把自己送上去了。
报纸被压在两人中间窸窸窣窣作响,顾浣音却在暗自感叹自己身手实在是退步了不少,没超过一天竟然就摔了两次!
温温热热的吐息就喷薄在她的面颊上,她看着那张近在咫尺也几乎找不到一点毛孔的俊脸,这才想起自己此举颇有些饿狼扑食的既视感,干笑两声站直了身子,难得有些不好意思,“那啥,我不是故意的。”
没有得到回应,顾浣音眨眨眼,想到什么似的轻声唤道:“……重……墨?”
闻言,男人蹙起的眉头似是稍稍平缓了一些,薄唇轻启,竟是应了一声,“嗯。”
顾浣音顿时瞪大了一双猫儿眼,刚才她说了那么多话,男人也没有理会她的意思,可是现在他竟然应了!
她怒气一向来得快也去得快,发现男人正轻拧眉头看着那份皱巴巴的报纸,当下自来熟地凑了过去,将报纸从男人手里抽了出来,铺平放在桌上,一下一下舒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