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为何?刚刚明明是他说得更流畅些!”那位领他们来的衙役问。
“因为,无法倒叙事情的,一般就是说谎!”金鲤没办法跟大家解释专业的微反应心理学,放在现代,这就是一个十分寻常的心理技巧,被广泛地应用于审讯中。
顾有榛一直默默地在一边看着,身为国师,他当然学过相面,刚刚也有在观察两位陈公子的表现,但让他有些不解的是,从面相上看,这两位都算得上是良善之辈,陈二公子虽然看起来有些奸猾,但绝不是凶恶之人。他又抬眼看向金鲤,发现她竟然已经将卷宗整理了起来,一副打算走人的样子。
“这,这,小鲤姑娘,你这就完了?”陈昭见金鲤显然不打算接着做什么,问道。
“不能越殂代疱!审案是京兆尹大人的事情,我不能抢他饭碗!”
金鲤嘴上虽然这样说,但离开前还是对衙役说道:“陈二公子比陈大公子早到宜春院半个时辰,你不妨用我的法子再问问他,这半个时辰他做什么去了!”
陈昭听得一颗心坠了铅坨子似的,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难道,老二是凶手?”
金鲤微微摇头:“我不知道!”
从大牢出来,顾有榛见金鲤仍旧沉默不语,主动开口道:“既然你已经看出了端倪,为何不接着审下去?”
“这不是我们国师府的事情呀!师傅你以前不也是就给人提个建议,至于如何行事全靠他们自己吗?还有,我只是有了猜测,但要如何审案,我并不专业,还是不插手了!”
“你心里有何猜测?”
“人,不是陈大公子杀的,但也不是像他所说是陈二公子杀的。这位陈二公子刚刚有许多肢体语言都在说明他并不是一个胆大的人,相反,还有些畏缩,不像是能杀人的人。”
顾有榛发现,金鲤嘴里时不时会冒出一些他闻所未闻的词语,比如说刚刚的“专业、肢体语言”等,但并不妨碍他听得明白:“你说陈二公子胆子不大,你学过相面?”
“你们有相面之术,但我也有我的法子。我在圣上面前说的‘善思善听善观’可不是吹牛的!所以师傅我最合适待在解忧阁了,我可以不练字不?”
顾有榛想起今日她握着一根炭条写在纸上那些不忍直视的文字,甚至为了写字还弄了一块污渍在脸上,竟随手替她抹去:“不可!”
入手的肌肤虽然不是莹白如玉,但却滑腻如脂,跟自己冰凉的手指比起来异常温热,这陌生的触感让顾有榛心头升起一股异样,转身急速离去,留给金鲤一个白衣飘飘的背影。
金鲤丝毫没有觉得顾有榛刚刚替他抹去墨迹有什么不妥,咕咕哝哝地跟了上去,跟在两人身后的顾桐心里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国师大人为什么跟小鲤姑娘举止如此亲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