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一直沉默不语的御史大人钱元承皱了皱眉头,这个小动作被郭记捕捉到了,他走过去斟酒:“钱御史,听说户部那边,前些天又找您麻烦了?”
钱元承脸色舒展不少,说:“郭先生也认为是他们的不是?”
“那是自然!在下敬钱大人一杯!都说钱大人刚正不阿,御史一职非您莫属。但在下读过早年钱大人的文章,钱大人胸中有丘壑。御史大夫,屈才啊!”
郭记这番话说完,钱元承终于抬头正眼看向他:“哦?你都读过什么?”
郭记索性搬了条凳子在钱元承身边坐下,他话语间带着丝恰到好处的恭敬,竟让钱元承习惯紧绷的脸屡屡露出笑容,两人相谈甚欢。
因心中高兴,加上今日来的人已经被宋燃引为心腹,他就多喝了几杯,回到安王府时已有些微醉。郭记搀着他,吩咐人煮来醒酒汤让他喝下,见他眼神清明了些,开口道:“王爷,日后还是莫贪杯,您要记住四皇子的教训。”
要是换了个人跟正春风得意的宋燃说这样的话早被他一脚踢飞了,但经过这些天,宋燃已经清楚地看到郭记的谋划能力,对能够真正帮助自己的人他向来态度极好,他点头道:“谢先生提醒!我会注意。先生今日可有发现?”
“钱元承,许以丞相;柳行东,许以国师;杜尧章王清时等人,升几级官即可。”
郭记有着过人的观察力,三言两语间就将个人内心所求看了个一清二楚。
宋燃满意,问:“那先生呢?前朝,丞相只有一个。”
“王爷是做大事的,成大事者当然要革故鼎新,丞相也可设左右二人!”
主仆二人对今日均感满意,宋燃歇下,郭记慢慢走回自己的院子。望着头顶那轮明月,他不由想起了那个明月般被人敬仰的国师大人。长长舒出一口气,他加快步子,一回院子就进入书房,书房的灯又燃了一夜。
秋风一阵紧似一阵,国师府花园里的荷花凋谢,菊花登场,柳行东和柳烟浓因在安平公主和亲一事上有功又得了赏赐,这赏赐就是十盆珍贵的菊花,所以打算办个赏菊宴。
来这儿后金鲤参加过的宴会不多,但几乎每次都有些不大愉快的经历,所以她就打算推了不去。正想着该找什么理由呢,帖子送来了,一看,刚好是她解忧阁开放的日子,这下不用找理由了。
宝扇不知金鲤的心思,将帖子回了之后汇报:“姑娘,除了我们这边,整个国师府可热闹了,下人们走路都是带风的,简直比王小姐出嫁那日还热闹!我看他们就是诚心的,这么重要的宴会故意选了个您没空的日子,就是怕您抢了小柳大人的风头!”
“宴会哪有赚钱重要!这次,解忧阁被一位富人包了,她可是打算出两千两银子的大客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