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踱回卧室,想起卫瑶琴说的用紫檀做床无论怎么折腾都行,脸上不由有些发烧。这个“折腾”是她想的那个“折腾”的意思吧?她忍不住扑倒在顾有榛的床上,将整张脸埋进枕头——枕头软绵绵的,是她设计的,完全不同这个时代的那种硬邦邦的枕头,上面还残留着顾有榛身上那种独有的混合着墨香和类似竹子清香的味道,金鲤深深地吸了几口气,想起自己以后就要和顾有榛一起躺在这个枕头上了,真有点激动,还有点期待怎么回事?
她笑出声来,正想继续在床上打几个滚,身体上方突然响起顾有榛的声音:“看来,小鲤极喜欢我的床,为师甚欣慰。”
在人家床上撒野被抓包,这种事情着实尴尬,金鲤忙不迭想起来,却被顾有榛压住了——是真的压住了,顾有榛高大的身躯完全覆盖在金鲤身上,眼底是浓重得化不开的情绪:“小鲤,我夜夜盼着能跟你在这床上……”
知道顾有榛一定又会说出什么让人脸红心跳的句子,金鲤情急之下,抬头将自己的双唇贴上了顾有榛的双唇,堵住了他的嘴……
两人在云霁院你侬我侬,没有人注意,刚刚卫瑶琴送木料来的时候,院子里还有个扫地的丫鬟。她一如既往地沉默着,只有手上的扫把发出轻轻的“唰唰”声。所有落叶扫完,她才走出解忧阁,又一次七弯八拐,站在了秦世清面前。
“你没听错?金鲤打算用金丝楠木做嫁妆?”秦世清问。
小丫鬟肯定地点头,秦世清笑了——对付顾有榛,又多了一个把柄……
二月初九,大殷三年一次的春闱拉开了帷幕。京城的贡院前车水马龙,都是送考生前来应试的家人。此次考试连续三天,所以除却笔墨纸砚,还需准备衣物、吃食等。金鲤带着顾芽、老大等人将封清尘送到院门口,指着一个藤箱说:“考场内能带的东西不多,这是面包,这是一些果子,饿了吃面包,渴了啃果子,你将就一下。”
老五在一边插嘴:“这怎么是将就?旁人都带馒头清水,姑娘说那个不好吃还容易吃坏肚子,这面包还是她这几天搞出来的,我们尝了味道好着呢!就是姑娘不让在饕餮楼里卖。”
老三呼过去一巴掌,说:“说你傻还不承认,要是我们放楼里卖被人发现这面包不仅好吃能果腹还能保存好几天,被那些考生知道都来买怎么办?我还指望人家吃得不好发挥失常给少主减少几个对手呢!”
老大挥挥手:“姑娘没说以后不让卖,今天开始我们就给每桌送一个小面包,保证大卖。至于少主,我相信凭才学就能取胜,完全不用怕对手。当然,小心些更好!”
看着这些叽叽喳喳话里话外极力维护自己的人,封清尘心里最后那点紧张也消失了,他冲金鲤一摆手:“我进去了!等着做状元的妹子吧!”
他拎起金鲤准备的藤箱,大踏步走进贡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