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香脸上闪过一刹那的慌乱,很快说:“都是三个月前的事情了!王府采买那么多,谁还留着那张破纸!”
桃娘冷笑一声:“就知道你会这样说!无妨!你莫要忘了,既然是契约书,当然是一式两份,你的丢了还有我的!”
柳烟浓见桃娘和奚有芩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担心此事要糟,保险起见,她做出一个西子捧心的动作,说身体有些不适,要传太医。她原本想的是请安王府用惯的李太医,但没想到今日镇西王府有现成的太医,朱天德很快就来了,给柳烟浓号脉的时候,眉头皱得越来越紧。
柳烟浓这下是真的有点慌了——刚刚柳香的话她根本没放在心上,那药丸可是李太医亲自验了的,她觉得桃娘就是在信口开河。但看朱天德的脸色,难道这药丸真有问题?一时之间,她竟不知是该担心还是庆幸——若是真有问题,的确可借此发难桃娘打脸奚有芩,但自己真的子嗣艰难又该怎么办呢?
“微臣不擅长妇科,王妃还是请惯用的李太医再把一次脉比较好!”
柳烟浓听了朱天德的建议,立刻就派人去请李太医。这下,前院男宾也被惊动了,宋燃赶来,还没等他开口询问,奚茂已经一脸不耐烦:“谁在捣乱?”
他声如洪钟,整个人本来就长得高大威猛,加上那一身常年征战锤炼出的肃杀之气,吓得在场的人无人敢开口。柳烟浓低声将事情说了,宋燃皱眉瞪了柳烟浓一眼,最近一段时间,他刚刚度过科举舞弊的风险,郭记和柳行东都告诫他要低调,没想到柳烟浓还敢在奚有芩的回归宴上生事。但总归柳烟浓已经将事情闹开了,又牵扯到他的子嗣也不能不管,他就三言两语说了。
谁知他刚说完,奚茂没有开口奚浩凌先说话了:“你说那害你的人是芩儿的朋友?那肯定是你搞错了,我们芩儿的朋友不会是坏人的!”
“那桃娘,就是张连成张大夫的妻子。百花酒楼的药丸就是他配的。”顾有榛又解释了一句。
这下轮到奚茂了:“那就更没问题!张大夫是我镇西王妃的大夫,他配的药我们镇西王府吃得,你们安王府就吃不得?”
宋燃嘴里发苦,这位镇西王父子是出了名的刚正不阿又护短,他今日总算见识到了。
李太医来的很快,给柳烟浓把完脉后也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太医,可是我的身子有问题?”
柳烟浓问得急切,见李太医欲言又止,就又说道:“无须顾忌,此事已经牵扯到镇西王府和安王府,你有话当着大家的面直说就是!”
柳烟浓的话让镇西王府的人怒气暴涨,明明是她自己的事情偏偏要扯到两个王府上去,奚有芩直接开口:“是啊!当面说清楚比较好,有些人就喜欢在背地里搞小动作,我们镇西王府最看不惯这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