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婼心叹道,子渊啊,你还真是单纯,且不说你父王还不知道你这般劳心劳力地帮助谢家,就只单论你父王这个小心眼,定国公出事他不在背后幸灾乐祸就已经谢天谢地阿弥陀佛了,你还指望他能跟你一样,费心费力地帮定国公洗刷冤屈?
秦川脸色颇凝重地看着宋子渊,问道:“子渊,你父王从来了潭州,就一直忙着救济灾民,修河筑坝,你还没有见过他吧?”
信王与定国公政见不同,一文一武明争暗斗多年,街头巷尾,大到耄耋老人,小到黄发垂髫,无一不知无一不晓。京城小报常以报道二人为重,这也正是为何千婼每次都让晋公公找与他俩无关新闻来读,就他俩那些鸡毛蒜皮都能吵起来的“英雄事迹”,她早就了然于胸了。
宋子渊闻言,眉头皱得更紧了,他道:“父王一直与段大人赈灾,倒是刑部尚书徐大人方才特地与我交代,若我们得了什么重要的人证物证,务必知会他一声。”
刑部尚书徐润——信王的得力门生,慕容适和信王拿谢未易嘲笑定国公时,他总少不了从旁煽风点火。
谢未易面上没什么表情:“我看他是想坐享其成,总算捞到一个升官发财的好机会。”
宋子渊闷不吭声。
良久,才说道:“我们查我们的,他查他的,你们放心,我断然不会把咱们查到的线索告诉他的,就连……我就连我父王都不告诉!”
听到宋子渊说话时的语气,谢未易诧异地抬眼看向他,忙道:“子渊,你别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只是说这个刑部尚书徐润他……”
“阿易,你我兄弟,我自是知道你的心意,这些客套话就不必多说了。”宋子渊一面说着,一面轻拍谢未易的肩膀,又侧头看向秦川,“这一次,咱们三兄弟好好破案,也让老狐狸们瞧一瞧,咱们也不差劲。”
“兄弟同心,其利断金!”
……
“公主,这边请。”
侍女小心翼翼地引路。
千婼心里却直犯嘀咕,身为节度使段郗钺为什么会私下要见她。还偷偷摸摸地让侍女请她过去。
直至透过窗户,千婼看到段郗钺一个人在屋子里踱来踱去,时不时做拱手赔礼状:“公主,请多多包涵,微臣……不对……”
他又转了个身,抱了抱拳,提高声音道:“公主恕罪,公主驾临潭州,微臣不但……”
“不但……”段郗钺嘴里嘀咕着接下来怎么说,想是还没有想好,便左右环顾找些灵感,却一下子对上千婼诧异又好笑的目光。
怎一个尬字了得。
段郗钺立时满脸绯红,忙对着窗户拱手,道:“公主,微臣……微臣……失礼了。”
千婼以帕掩口,止不住笑。
侍女见状也低笑了声,欠了欠身子,自顾退下。
段郗钺忙打开房门,将千婼请了进去,让座,奉茶,致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