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殷容侧过身,一脸困惑地凝视着慕容千婼,问道,“公主何出此言?”
慕容千婼想了想,才说道:“谢谢你明明知道与我成亲是个阴谋还——”
她说的原来是这个,殷容听了,嘴角浮起一抹苦笑,他重新将身体平躺好,然后将头枕在胳膊上,说道:“公主不必介怀,慕容子渊害怕有朝一日他的罪行败露,便蛊惑皇上下旨召我们各地节度使进宫述职,而我们一进玉京便被他们手底下的人给控制了,就算他不强迫我与公主您成亲,我想如果我们不与他合作的话,他指定也不会放我们活着回江菱了。”
慕容千婼听了很是担心诸位节度使的安危,因为如果他们如果真的全部都投靠慕容子渊那个乱臣贼子的话,那他们大齐可真就完了。
彻底的完了。
“其他节度使他们都已经投靠慕容子渊了么?”慕容千婼担忧地问道,她一面说着,一面侧过身凝视着眼前的男人,除了谢未易这是她还是第一次离别的男人这么近。
殷容并没有看她,他怕会被慕容千婼发现自己已经红了的脸庞,只是慢条斯理地说道:“我也不太清楚,不过看样子已经有好几个节度使已经投靠他了。”略微一顿,殷容接着说道,“不过公主您放心,我殷容就算死在玉京,也绝对不会投靠慕容子渊那个乱臣贼子的,有我在一天,势必会护您……和皇上周全。”
闻言,慕容千婼自是又像殷容道了一声谢,然后平躺回去,依然怔怔地望着帐顶发呆,殷容偷偷用余光瞥了几眼慕容千婼,微不可闻地轻叹了口气。
“如今就连落羽他们都被慕容子渊给囚禁起来了,我……”慕容千婼轻轻抚摸了一下自己的腹部,又说道,“如今我们能依靠的便只有殷世子了。”
殷容以为慕容千婼说的“我们”指的是她和慕容适等人,便轻笑了几声,没有继续说什么。
许是,连日来的舟车劳顿,再加上被慕容子渊囚禁之后劳心伤神,殷容很快便已经进入了睡梦之中,然而慕容千婼却是无论如何都难以入眠。
时间一点一滴地就躺着,躺在床上的慕容千婼辗转反侧,无论如何都睡不着,她只好披上衣服起身。
慕容千婼刚打开房门,便有一只手伸在她的面前,阻挡她出门去。
“让开。”慕容千婼瞥了眼站在门外的面具人,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又回来了,委实有些着恼,“你给本公主让开。”
“公主殿下恕罪,您不能离开这里。”面具人的声音依旧暗哑。
慕容千婼凝视着面具人,语气已是愤怒到了极点:“绕梁,你是慕容子渊的狗你应该去给他守门才是,因何一直在本公主这里碍眼?”
她说话时,面具人却一直低着头,不敢抬眸看慕容千婼,慕容千婼只当他是因为曾经背叛甚至亲手害死谢未易而心生愧疚,不敢抬头与她对视。
“是太子殿下命令属下形影不离地盯着您和驸……驸马。”面具人仍旧低着头,继续说道,“请公主回房间去。”
“我偏不!”慕容千婼死死地盯着面具人,她甚至想将眼前之人生吞活剥了,“你刚才不是说慕容子渊是让你过来监督本公主同驸马的么,可没有说让你这个狗奴才限制我与驸马的人身自由吧?”
“没有。”面具人回道。
“那本公主为什么不能在院里赏月?”
既然对方始终不敢抬眸与她对视,慕容千婼又对眼前之人憎恨厌恶,遂也不再去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