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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一纸张千金 第八十一章 服毒(1 / 2)

【一笑千金】6个月前 作者: 则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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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我收微微一抖,将筷子放下,问道:“你是说这饭菜中有毒?”

点点头,丰隐恻摇了摇手中的酒壶,道:“怕是连这酒中都下了毒。”

“什么毒?”我看着满桌子的菜,后背生出莫名的寒意,是谁要杀我?阮育黎?

“此毒名曰‘思情’。沾水即溶,无色无味。”

“‘思情’?这名儿倒真引人遐思。不过,既然无色无味,你又如何知道这饭菜中下了毒?”

“水也是无色无味,你为何知道,那就是水呢?”丰隐恻反问道。

“因为在野之水承之于山渠,在室之水承之于容器。”

“说得是。水流为河,气动为风。这两者全是无色无味,却依然能为人所感知,何况剧毒乎?”

“你别和我拽文。”我瞪他一眼,道:“快说,到底这毒有什么古怪?”

丰隐恻笑笑,随意的把玩着手中的酒壶,道:“你不觉得,今天的饭菜香气太过醇厚了吗?我在连章王宫待了三载,从没吃过闻起来如此香气四溢的食物。”

“你是说,因为这饭菜太香了,所以你觉得有毒?”我对这些不很了解,听起来难免有些匪夷所思。

“思和情,本来都是为人所不查的个人想法,却偏偏很容易为人所察觉。”看了我一眼,他接着说道:“这毒做出来时,殇夙鸾便说这毒无用之极,看似很隐秘,却最是容易被人察觉,就是因为它本身虽无色无味,却能提升饭菜酒食的香气。”

这又是另我震惊的一件事,我惊讶地看着他,道:“这毒是殇夙鸾做出来的?”

“除了他,谁会起这种古怪的名字。”丰隐恻道,“不管怎么样,我来连章扮演的是皇帝的角色,总得防止被人毒杀。因此对毒物之事多少也有些认识,你若是不信,大可当我没说。”

若是殇夙鸾制出的毒,丰隐恻想来不会认错。可是惜了这一桌子好菜了。

深深地吸了一口香气,我问道:“若是中了此毒,是怎么个死法?”

诡异地笑了一笑,丰隐测道:“此毒不致命。”

“不致命?”我惊讶地重复道。

丰隐恻点点头,道:“不过这种毒虽然不致命,却能令人产生极大的痛苦。据说会引起暂时性的气滞心脉,血不归经之症。中毒者三个时辰之内胸闷无比,心如刀绞,大量吐血。”

“就像是相思的女子,为一个情字痛彻心扉,熬干心血。故而取名‘思情’。”丰隐恻看着我道:“因此,此毒虽不致命,却对身体戕害极大。失血造成的体虚,可不是三两天就能补回来的。”

“如此说来,这毒便不是阮育黎派人下的了。”我缓缓道。

现在不是称赞这个名字取得贴切的时候,我只想知道下毒的人是谁,以及下毒的原因。

“何以见得?”

“以我这两天看赫连长频的态度,显然对他是无可奈何的。想来,以他在朝的权利,就算是杀了我,赫连长频也不会多说什么。怎么会下这种不致命的毒呢?”

“有道理。”丰隐恻赞同道,“不过既然不是阮育黎,又会是谁呢?”

“自然也不会是赫连长频。她既然处心积虑想让我诞下太子,又怎么会伤害我的身体。”我猜测道,随即又想起一个问题,不解道:“说来奇怪,与其让你我生下一个完全不属于连章的血统,她为何不招一名驸马,让所诞之子姓赫连,不是更加名正言顺?”

“你想不明白吗?”丰隐恻终于将酒壶放下,倒了一杯酒拿在鼻间轻轻闻了一下,随即一仰头喝了下去。

“你!”我惊得一下子站来起来,有心想去抢他的酒,却哪有他的速度快,眼见着他将那杯毒酒喝了下去。

“怎么?担心我?”丰隐恻轻轻一笑,道:“我说过,当今天下,没有人比殇夙鸾更懂如何控制一个人。”

“他既然精通毒术,怎么会让我大大方方地来连章做皇帝?”嗤笑一声,丰隐恻又是一杯酒下肚,道:“我身上有种毒,他没告诉过我名字。我只知道只要我身上有这种毒,天下的毒便都毒不到我,但是,他却能轻易掌控我的生死。”

“你是说,赫连长频也是被他用毒控制了?”

摇摇头,丰隐恻道:“控制赫连长频最重有效的不是控制她,而是控制整个连章没有继承人。”

我惊讶无比地看着他,不自觉伸手掩了唇,觉得唇间微微地颤抖,“你是说,赫连长频她……她……”

“她不能生育。”丰隐恻接道,“你恐怕知道他们的关系。殇夙鸾绝不会让赫连长频生下孩子,何况是他的孩子。因为赫连长频一旦有了孩子,连章有了继承人,我就没用了。我失去了作用,他就失去了控制连章,控制赫连长频的手段。”

“因此,作为条件,赫连长频一早便已服下毒药,此生,不会再有孩子。”

赫连长频,此生不会再有孩子。

我掩着唇,踉跄后退几步,跌坐在椅子上,喃喃道:“这就是你说过的,她为了连章,什么都舍得?”

丰隐恻看着我,静静用手摩挲着酒壶,什么都没说。

“原来如此。”我轻轻闭上眼睛,“你每日都离不开酒,是不是因为不喝酒你就会毒发?”

沉默一会,丰隐恻低低道:“既然你猜出来了,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酒能压制我体内的毒性,我必须每日饮酒,直到他为我解毒,或者,我死。”

我定定看着他手中的酒壶。那是一盏白玉酒壶,上面雕着淡淡的白兰。

惨然一笑,我取了一只酒杯,递给他,道:“给我倒一杯吧。”

“你?”丰隐恻惊疑不定地看着我,手稳稳地压着酒壶,没有动。

“我走投无路了。”我笑着拉开他的手,为自己倒了一杯酒,道:“不是赫连长频,不是阮育黎。你一直没出屋子,当然,也不会是你。”

“下毒,而不下死毒。说明下毒的人不想置我于死地,或者,是不敢。这至少说明了,下毒对他而言,是一件既简单又危险的事。简单,是因为他方便对我的饭菜动手脚,危险,是因为他的地位不高,虽然视我为眼中钉,却不能随心所欲地要我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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