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明湖春’门口等客的出租车排成一大排，林芳芳挑了一辆离他们最近，先扶着项北澜坐进车里，自己又从另一侧上了车，就这一会儿工夫，项北澜已经是头靠在玻璃窗上，迷迷糊糊，要睡不睡的样子。
“去哪啊？”司机问。
林芳芳轻轻推了推项北澜的手臂：“项律师，你家在哪啊？”
项北澜好像没听见一样，只是微微皱着眉，头仍旧靠在车窗上，没说话。林芳芳稍稍提高声音又问了一遍，项北澜还是没说话。
司机有些不耐烦了：“到底去哪啊？我还得赚钱呢，总不能等着他睡醒再走吧。”
林芳芳被暴躁的司机催促着，心里也有些着急，没办法，她只得报了自己家的地址，司机脚踩油门开上了马路。
这辆出租车老旧，车里有些颠簸，林芳芳怕项北澜撞到头，伸出手扳过他的身子，又扶着他的头，靠在自己肩上。可项北澜个子高，这个姿势他更加不舒服。林芳芳也察觉到了，她坐直身子，又往车门边挪了挪，把项北澜上半身放倒，让他躺在自己腿上。
林芳芳低头看着项北澜，今天项北澜对她难得的柔顺，她甚至希望这条路永远不要走到尽。她忽然发觉自己只要在项北澜面前就会将一切都变得小心翼翼，这与她一贯的雷厉风行相比，林芳芳一时间很茫然，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