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驻扎在河东之地近乎十年,留给这里的,最多的就是战争之后的伤痛,曾经膏腴之地的河东滩地,近几年来,完全没有人来耕种。河东四镇的十万民众,完全是依靠朝廷的救济粮度日,或许,自己真的是这里的罪人吧!
连着跟随自己这么长时间的主薄沈扬,在听到自己离开的消息时,非但没有丝毫离别的伤痛,眼神之中甚至带着一丝的期许!
或许,这才是最痛心的吧,哀莫大于心死啊!
就在着广平侯薛欧暗自伤神之际,门口处突然传来着一声声急忙阻止的声音,广平侯正惊诧是何人来这里的时候,吴王秦丰直接的闯了进来!
主薄沈扬看到秦丰出现的时候,不无的微微一诧道:“吴王殿下,你怎么会来这里?”
秦丰轻然一笑道:“怎么,我来不得这里吗?”
沈扬当即摆手而笑道:“不不不,殿下说的这是什么话,我只不过是有些好奇罢了!殿下,请!”
秦丰几步走到广平侯的面前,目视着对方,浅笑一声道:“这是附近独有的竹叶酒吧?”
“你喝过?”
“我听过!”
广平侯拿起酒坛,对着秦丰满上一杯道:“那可以尝尝,酒苦而入口味烈,入肚之后,又回味无穷!仿若有些人一样,先苦后甜,等到人老之后,才现,这一路走来,有得有失,不枉此生啊!”
秦丰喝了一口酒后,不免笑道:“那在侯爷的眼中看来,是不是我更不适合喝这种酒啊,我的一生,生来就是高祖皇帝的儿子,似乎出生就已经战胜了天下不少人啊!”
对于秦丰的说辞,广平侯听后,先是一愣,旋即不无的轻笑一声道:“你这么说的话,倒是有着几分道理!不过,之前听过一个酒客说过一句话:水,会越喝越寒;酒,越喝越暖。只有经历过世事的人,才能品味的出来!”
世事洞察皆学问!
秦丰细细品味一番后,倒是没有出言驳斥什么,就又继续言说道:“为什么刚才的庆功宴上,侯爷没有出现在当场呢?”
对于秦丰的质问,广平侯想了下,不无的目视着他道:“殿下,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要逃离?是不是怕自己尴尬?”
秦丰对此不置可否,他给自己斟满酒,静待着对方的答案!
微风袭来,仲春时节的河东之地,沐浴着春风,不无的使人有着几分懒洋洋的感觉!
片刻功夫后,广平侯薛欧才回答,不过,看似是回答秦丰的问题,更像是他在给自己一个答复!
“或许,是时间到我该离开这里的时候了!”
说完这话,广平侯就直接的站了起来,有时候,决定一件事,并不需要深思熟虑,亦或许只需要弹指瞬间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