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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看到程墨舫脸色苍白，眼神却无比坚定时，陆千帆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太冲动了。
这应该是他平生第二次动手。
两次，都是因为季凌音。
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他的情绪会因为她而失控？
或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吧。
记得第一次动手，打的对象是季凌音，那次他出手其实很轻，尽管愤怒到失控，他还是控制了自己的力道。
那天，扇完季凌音一巴掌，他红着眼睛大声朝她低吼道：“你那么想死是吗？好啊，我陪你一起。我跟你一起去找你父母，找你的女儿，告诉他们，他们那么努力都没能好好活下来，他们辛辛苦苦养大的女儿，她的妈妈却白白浪费自己的生命。”
然后，陆千帆半拖半抱着她，带她走到了一条很大的江边，对她说：“跳啊，你跳下去我绝对不会救你，而且会跟着你一起往下跳。”
那一刻，她看着几近歇斯底里的陆千帆，看着朝自己伸出手的陆千帆，她终于像是活了过来一样。
就是在那一刻，她察觉到了人生的凄凉，也感觉到了人生带来的莫大的欣慰。
还要怎么样呢？女儿走了，她还活着。她的生活和世间所有人一样，不被亏欠的标配着，伤害、关心，热闹冷清全部都到场，没有一样缺席。
她突然就明白过来，她不能死，不能就那样懦弱的离开，她要好好的活下去，带着父母爷爷，还有女儿的那份，一起好好的活着。
从那以后，季凌音的情绪就极少失控了。也没有再做过什么傻事。
就是因为这样，他后来才松口放她回国发展，而从她当艺人以来，失控的次数确实也越来越少了。
或许有时候她并没有如实汇报给他。
但这次……
他真的很怕她又会变回四年前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