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川喜道:“那属下就替公子去下定了?”
杨青有些为难:“园子好是好,可这钱……我还差点。”
司马川微微一笑:“公子请放心,此事就交给属下好了。”
杨青吃惊的抬起头:“交给你?你打算怎么做?我可不能让你垫!”
司马川哈哈大笑:“属下就是有这个心,也没这个身家啊!公子放宽心吧,我跟那边熟着呢。只要您现在能拿出一半的定钱,其余事就由属下办妥了。”
司马川遮遮掩掩的不说清楚,杨青干脆就不问了,人家毕竟专业嘛。相信以司马川的为人和地位,也绝对不会做出什么违法乱纪的事。
“那好,此事就拜托亦清了。”杨青笑着拱拱手,“对了,几时能过去看看?”
司马川略一沉吟:“都是现成的,又一直有人照料着。这样吧,公子还要在南山静养一段时日,泓园则可在数日内完成易手,回京城前公子必可过去小住几日。”
“那就最好!”杨青高兴的拽着司马川就往回走,“走!告诉娟儿她们去!”
太平峪,泓园。
李丰有些不满的坐在书案前,看着正收拾着藏书的老父亲佝偻的身影,心里的怨气逐渐加深。
“父亲,这么好的园子,怎么能说卖就卖呢?再说了,就是卖,也要卖个好价钱啊!就一千贯,上哪捡这么大便宜去?”
满头白发的李昂恍若未闻,依旧慢吞吞的审视着自己手中的书籍,半晌后才慢条斯理的回了一句:“便宜?谁爱捡捡去!我都要回泸州老家了,还留着这个园子做什么!”
“回泸州?”李丰大吃一惊,“为什么?”
“我年前已递上致仕表章,你不知道吗?”李昂扫了儿子一眼。
“可致仕归致仕,为什么非得回老家呢?我不去!”李丰可舍不得长安的繁华。
“糊涂!”李昂白发戟张,动了怒气,“你整日游手好闲,不务正业!为父再不自请出京,就要困死于长安了!”
“为……为什么?”见到老父发怒,李丰有些怕了。
“你懂个屁!如今杨李争锋,右相已岌岌可危。你去打听打听,年前五品上的堂官被罢黜流放的有多少!六部里如今已空了一半,老夫再不走,等着杨国忠把我架起来烤吗!再过两个月安禄山就要进京,他与杨国忠素来不和,你是想看着老子我流放崖州吗!”
李丰缩在椅子上,看着暴跳如雷的老父亲,吓得一个字也不敢说。
“啪!”李昂将手中的《大雅》重重往书案上一拍,冷哼一声:“一千贯你觉得太便宜了?告诉你,只要能在五日内脱手,五百贯我都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