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发生的事情还历历在目,面对她突然的体恤,男人的身子蓦地开始发凉,总觉得她不安好心。
他飞快将它丢在桌上,迅速抄过一滴不剩的药碗,快速地走了出去。
夏侯琳珑拿着蜜枣,喂入傅翊韬的口中。
她投食的动作太过粗鲁了些,连他都忍不住皱了皱眉。
他愈发摸不透这个女人的心思了,他喝药,她会不高兴;他不喝,她依然是一副恹恹的模样,看得他也跟着有些烦闷。
投食完毕,她又走回了之前的位置,将藏起来的医书又拿了出来,仔仔细细地研读着。
这完全是一个死局,根本无从下手。傅翊韬恐怕是早就适应了这样的生活,所以现在面对府中的下人都是淡然的模样。
可她不习惯,府中的下人不向着自己,却向着外人,这听起来是多么荒诞而又可怕的一件事。就算在自己家中,也没有任何自由,处处拘束着,这样还不如直接蹲进大牢里。
接二连三的叹气扰乱着傅翊韬的思绪,他时不时抬眸就看见坐在不远处的那人,脸上是化不开的浓愁。
仔细想想,他也就能猜透女人的心思。
面对慕容傲,他也有些无可奈何。原以为这几天皇帝的不闻不问,是打算让他自生自灭了,他还暗自庆幸。
没想到这一碗药汤,直接打破了他的幻想。他揉了揉眉心,看来和她相处了这么些时日,自己的心思竟然变得有些许天真。
不论他们在岁月中如何沉淀变化,唯一不变的就只有慕容傲。他不让傅家家破人亡,可能不会善罢甘休。
他又望了一眼窗外,现在这样又跟家破人亡有什么分别?
……
好在幽冥草不是每日都会送来,夏侯琳珑紧绷的弦也有一瞬的放松。
想到之前的平安符被损坏,于是她又向春禾讨了几招,这次绣的行云流水,十分娴熟。
闲暇之余,她有给傅翊韬绣了一个香囊,将那些缓解的疲劳的花瓣药材都一一放入了香囊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