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琳珑抿着唇,紧盯着最前端的傅翊韬。就算他身着玄色衣裳,但是她也能清楚看到他身上的血迹。
傅翊韬脸色相当苍白,夏侯琳珑看得内心止不住地泛疼。他似乎是累极,连眼皮都抬不起来,双腿不由自主地往前走了几步,她又生生顿住脚,只能远远地望着他。
看着苍穹推着他进入营帐中后,夏侯琳珑赶紧抱起药罐,匆忙生火,把之前拿的药材抖进罐子,慢慢为他熬药。
她捏着蒲扇一下又一下地扇着白眼,眼睛则是一直看着营帐,里面传来的咳嗽声让她心都止不住颤抖。
“陌公子,我有个不情之请。”
陌紫衣看着夏侯琳珑的慌乱,心中也猜到她的恳求是什么,未听她说,他就道:“好。”
语毕,他往前走了几步,又看到军医进了傅翊韬的营帐。他转回身,思量着等那人出来之后自己再进去。
他抓了把雄黄白术放进罐子,捏着火折子按常给傅家军熏药。
军医走出来之后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走到受伤的士兵之间为他们诊治。
这一切都落入夏侯琳珑眼中,她想不明白那到底是什么意思,伸手就捏药罐。
滚烫的触感沾满她的指尖,她“啊呀”一声赶紧收了手。她看着发红的指尖,捏紧了自己的耳垂。
陌紫衣回来便看到夏侯琳珑失神的模样,询问着:“军医出来了吗?”
夏侯琳珑垂下眼帘,轻轻点了点头。
陌紫衣擦了擦手,撩开帘子进了傅翊韬的军营。
浓厚的血腥味蔓延在军营之中,痛苦的咳嗽声连绵不断。傅翊韬咳嗽得上半身蜷缩起来,床板也在微微抖动着。
听见响动苍穹立即警惕,冷冷出声:“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