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好痛啊,比烛龙灵梓燃烧还痛,身体里所有的器官都像被灌进了岩浆,握住雷泽之刃的手如同握住了硫酸一般,血肉被一粒粒分解。
“万千轮回…束送——黄泉——!”
“不可…能…啊——!”
惨叫声震耳欲聋。
猝然,一道刺目的灼白色闪电带走了房间里所有的光亮。
原本敞亮的屋子里伸手不见五指。
一切似乎都安静了下来,明泽也急切地摸出了手机,慌张地点开手电筒,“红坟——!红坟!”
雷泽之刃被甩在沙发旁,上头还残留着丝丝闪电。
“红坟!回答我——!回答我——!”明泽也没能止住自己因哽咽而破音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求求你,回答我,求求你了——!你回答我啊!红坟——!”
“咳咳……别哭……了……”微弱的声音从墙角传来。
倾覆的梳妆台旁,她就倒在众多昂贵的香水化妆品中,明泽也一路照着她,一寸一寸艰难朝她爬去。
“红坟你没……”嘴边的话突然被眼前骇人的场景吓退了回去,少年看着虚弱之人只剩森森白骨的右手,一时凝滞在原地,连颤抖和喘息都被遗忘。
万怨之祖歉意地说:“对不起……吓到你了……”她想要将手藏起来,可整个右臂麻痹地一动也不能动,算了还是转移话题吧,“好在……我们都没事了……棠逸已经……被我解决了……”
一滴两滴,冰凉的泪水滴落在红坟脸上,少年失去了所有的矜持,如十年前一样的小家伙,还没学会坚强和勇敢,只会用大哭表示情绪。
“别哭了,小豆芽……”红坟费力地抬起左手轻轻擦拭他桃花带雨的眸,“以后多接几部刑侦剧吧,这样就能把胆子练出来啦……还有,我不爱看你拍恋爱剧,会吃醋的……以后……多休息休息,别那么拼命了……别不把低血糖当不当病啊……”
红坟老妈妈式的叮嘱逗笑了少年,他给她泼冷水,“说得好像我还有机会拍戏一样……”
“有的,有的……你会长命百岁的……”红坟莞尔。
“不说这些了,我现在就打120……”说罢,少年开始拨号码。
红坟拦住了他。
“小也,我疼。”虚弱的人儿用不着调的口吻撒起不合时宜的娇来。
“我知道你疼……等救护车来了他们会替你包扎的……先忍着些……”明泽也急不可耐地想要报警,却一再被红坟不安分的左手打断,一来二去,倒被她这副模样气笑。
“你又不疼了?”
“疼啊!”
“那就听话,手放开。”
“不想听,不听!不放不放!”红坟不满地嘟囔,“我要抱抱,抱完了再打电话!”
伤者最大,不是么?
两个半残人士笨拙的拥抱看起来很是滑稽,红坟将脑袋耷拉在少年的肩头,温柔呢喃:
“泽也,我爱你,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