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千手银针的徒弟,怎能连我是一个双腿残废之人也看不出来?”应龙天冷笑,反身按上依兰的脉搏。指尖脉象稳定,并没有什么异样。
“不用紧张,她只是睡着了,没什么大碍。不知兄长大名?”白衣淡淡一笑,手指一弹,直指应龙天的脚腕处,按着丝线的手弹动了几下,点了点头。随即跃上马车,挥着马鞭行驶了起来。
依兰悠悠转醒,先是偷偷的睁开了一只眼,眯着偷看,接着又睁开了另一只,骨碌翻动着,煞是可爱。
“兰儿,醒了就过来吃点东西吧。”应龙天端坐在桌子前用餐,早在她醒来的时候,他已经从呼吸声中听出来了。
“小天,这里不会就是那个自大男说的沁水寨吧,虽然名字起的不错,搞不好还是个贼窝。难不成看上了我的花容月貌,抓我来不会是当压寨夫人的吧?”依兰躺在床上,煞有介事的推测着,连自己是男装打扮也忘了。
“哈哈,放心,我们寨主已经有了压寨夫人了。不过我这个你口中的自大男还没有娶妻,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当我的夫人?”白衣笑着从饭桌上起身,完全忽略身旁有数道凌厉的目光扫过。
“你妄想,自大男。”依兰气冲冲的冲下床,走到他身边的时候还不小心踩了他一脚。
“有意思。姑娘芳名啊?”白衣愣了一下,随即爆笑出声。
“你不是已经喊出来了嘛,我姓姑名娘,我不介意你直接叫我娘。”若不是肚子饿的咕咕叫了,依兰绝对会在言语上多打压他一番。
“兰儿,过来坐下。”应龙天不理会白衣的错愕与不满,只顾招呼依兰在他身边坐下。
“原来你喜欢这个大冰块,小心被冻死。我这么风流倜傥英俊不凡,你是不是眼瞎了?不过现在只要你弃暗投明,我觉得不计前嫌的。”白衣拉过来一张椅子,坐在两人的对面,兴趣盎然的离间着。
“敢情你就是想叫我娘啊。都告诉你我叫姓姑名娘了,还非要跟我熟稔,真是我的好儿子。”依兰顺手拿起应龙天用过的筷子夹了一块咕噜肉,幸福的嚼着,连应龙天涨红了脸也没发现。
“你——”白衣气得说不出话来,被依兰深厚的毒舌功镇住了。
“我的好儿子,你若是真的缺乏母爱,跪下了斟杯茶,我便认下你这个好儿子。”依兰悠闲地吃着美味的鱼。
“兰儿,不许胡闹。这种玩笑开不得,你们两个年纪相当。”应龙天皱眉,同时全身戒备,就怕白衣一个不顺心,用精细的银针将其射为马蜂窝。
“那又如何?安禄山必杨贵妃还大,不还是忍了她当干娘。”依兰吐出几根鱼刺,轻巧的回答。
“安禄山是谁?”白衣淡淡的问。
“安史之乱的始作俑者,这你都没听过。”依兰瞟了他一眼,鄙视的说。
“杨贵妃呢?”白衣依然没有动怒,继续问。
“唐玄宗最宠爱的妃子,也是安史之乱的牺牲品。咳咳——”话还没说完,依兰被一根鱼刺卡住,痛的眼泪往下淌,猛咽了几口馒头总算强行咽了下去。
白衣好奇的看着他们二人,暗哑着嗓音说,“姑娘的玩笑开大了,两位慢慢用餐,我就不打扰了。应兄,用过餐我会派人请你过去的,考虑一下我说的事。”他走到门口时,又回头补充了一句,“本来还想再加一副碗筷,如此看来是没有必要了。”
依兰正夹着一块豆腐,尴尬的红了脸。
“兰儿,你刚刚说的那些都是真的?”应龙天同样涨红了脸,不敢抬头看她。
“小天,这个自大男跟你商量了什么事?你不用怕,这一次从修罗谷里出来,我在义父那里顺来了很多的好东西,自保觉得不成问题。他敢威胁你,我觉得让他好看。”缓过神来,依兰放下筷子,再不敢透露天机,否则可能就不只是卡鱼刺这么简单了。随即转移话题,还得意拍了拍鼓囊囊的腰包。
“也没什么。白衣是名大夫,他只是想让我留下来帮忙消灭这一场瘟疫。”应龙天用衣袖擦了擦她脸上的油渍,柔声说。
“这可真是大功一件,不过你先不要那么早答应,我要提一个条件。”依兰扬起笑盘算着,坐享其成又可以功德圆满,甚好。
“什么条件?”应龙天微愣,据他所知,这个小女人向来是正义感同情心泛滥,不知道这次葫芦里又卖的什么药。
“由他们帮忙找龙骨,物尽其用,两不耽误。”依兰轻松的吐出这几句话。
“你呀,精明的丫头。”应龙天宠溺的捏了捏他的鼻子,两人之间总算有了些许温度,不再是冷言冷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