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眼看了一下前面驾驶座上专注开车的男人,精灵美人的拳头紧紧的握起,细密的青筋因为太过用力而微微暴出雪.白的皮肤。
在她关注着南北黑道大战即将打响的时候,男人一个电话打了过来,竟然让她带着治儿去趟京城。
不需要她开口问什么事,男人用一种云淡风轻的嗓音将一切事情的经过摊在了她的面前。
大哥死了父亲要将东方家交给治儿这怎么可能
对于东方逸闻的死,她苏清怡从来不曾抱有半分的怜悯,因为这位好大哥不曾带给过她亲情唯有无尽的黑暗,他一次次拿着尖刀残忍的捅进她的心脏,让她痛不欲生。
她所惊疑不定的是,那位绝情的父亲竟然要将东方家的基业全数交给治儿。
为什么要交给治儿他不是从来不当治儿是他的外孙么
汽车越靠近庄园的主建筑,苏清怡的嘴唇咬的越的紧,紧的连血丝都溢出来了,满眼的怨恨。
感受着这个精灵美人眼神里从来不曾有过的恨意,靖皓踩着油门的脚松了松,嗓音淡淡道:现在再做抉择还得及,你可以选择带着治儿离开这里。
苏清怡收回呆滞的视线旋即定定的盯着男人,没有太多的犹豫,她突然笑了,都来了,我为什么不让治儿见见他可敬的外公呢,何况
顿了顿间,苏清怡嗓音飘渺间冷声道:我怎么可能会愚蠢的将治儿即将拥有的偌大基业推给别人呢,东方家本就欠了我们母子,尤其是咱们的宝贝儿子。
靖皓微微眯眼,没有说什么,只是猛踩油门,汽车飙了出去。
也就刹那,汽车终于在主建筑前停下。
一家三口推门下车,原本懂得察颜观色的治儿再也忍不住了,妈妈,这里是什么地方啊
苏清怡第一次没有回答孩子的问话,而是将视线投向了从大门里走出来的那名苍老老者身上。
想不到多年未见,可敬的父亲竟然老成这样了想必自上一次黑道大战落幕后他天天寝食难安吧。
这个老者的出现让苏清怡过往深积下来的仇恨不断的从心底喷涌而出。
望着眼前这对母子,东方野的嘴唇明显的哆嗦着,想喊什么却又喊不出来,泪水再一次占据了他的老眼。
自从失心疯里醒过来,这位当年叱咤风云的北方巨枭早已无复王者风范,此时的他就是一个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老人。
老眼朦胧间,由人搀扶着的东方野一步步的靠近,视线却一刻都没有离开过这对母子。
曾经的他残忍的对待母子俩,因为他愚蠢的只当她们是东方雄这个禽兽的种,可蓦然回,他错了
他想将仇恨继续下去,却最终被老天惩罚了,他无情的折磨着她们,折磨着自己的亲生骨肉。
东方野颤抖着手想抓住什么,可在伸出间又缩了回来,清怡,治儿
苏清怡冷声着打断了他的话,不要叫我的名字。
靖皓看了一眼这个老人,带着苏清怡向着里面走去,有什么话进去再说。
东方野沉默着,在搀扶中也紧跟着走了进去,大门被关了上去。
会客室里,东方野与一家三口尽数坐定,其他闲杂人等全被东方野给挥退了。
香茗奉上,可又有哪个有心情去喝这杯茶,哪怕治儿很想喝眼前的果汁,但小小年纪的他依旧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劲和压抑,只能咬着手指头整个人躲在妈妈的温暖怀抱里。
空气沉默了许久,最终是东方野打破这种压抑,清怡,爹错了
谁能想象的到,东方野的开口第一句竟然是向着苏清怡认错,而且还是深深的低下了头颅。是的,一个父亲向着他的女儿及外孙低头认错了。
苏清怡紧咬着红唇,可泪花却不受控制的溢出眼眶,她这不是感动的,而是过往的委屈过往的辛酸再次涌上了心头。
苏清怡吸了下鼻子,冷声道:错了身为东方家一家之主掌控着千万人性命的你怎么可能会有错呢,这样的大礼我承受不起。
东方野早已放平心态,做了这么多年的错事,他还需要在女儿和外孙面前保持什么父亲的尊严么
这与尊严已经没有关系了,他不过是一个做错事的父亲。
清怡,我知道这些年来,是爹对不起你们母子,是爹让你承受着难以想象的痛苦,你痛恨我这个父亲是应该的。可是
东方野老泪纵横道:这些事里面有着爹当初不知道的隐情,连你都不可能知道。
隐情哈哈,隐情
或许是东方野的话刺激到了苏清怡,她在嗤之以鼻间突然站了起来,指着东方野冷声道:身为东方家的一家之主,在华夏只手遮天,你能有什么隐情用最没人性的手段折磨着自己的亲生女儿,更让她母子分离
清怡
不要叫我的名字,你每叫一声让我忍不住想吐出来。
苏清怡冷喝一声,眼神阴戾的就连脸庞都扭曲着,你所谓的隐情不就是在眼看着青英会大军北进令东方家和洪门即将走投无路,眼看着辛苦半辈子的东方家基业就可能断送在你的手上
你害怕死后无颜见东方家的列祖列宗,你终于开始用隐情的借口想承认我这个根本就可有可无的女儿和治儿这个同样对你而言什么都不是的外孙的身份么
这话有些毒辣,且明显失了理智,可也不难看出这名精灵美人心里一直深埋着的那种怨恨。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东方野嘴唇抖颤间不断的摇着头,清怡,听爹说一句。
还想狡辩什么。苏清怡冷喝道:难道我说错了么